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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达成(2 / 2)


喝着粥,低声议论道。

一旁的瘦弱少年开口:“听说咱这太守府上住的那位,才是打赢这一仗的大英雄,被那大都督夺了功,才在这养伤呢。要是有他在,咱们起码能过几天太平日子。”

流民们纷纷点头道是,一旁施粥的小孩听了却有些不悦,“什么大英雄,不也遭人暗算了才养的伤。”

流民见小孩衣着光鲜,都凑上前去好奇地一顿打量,“你是从北边来的吧,口音都跟咱的不一样,你刚刚说荣安侯遭人算计,是不是跟前日太守府上的大火有关?”

小孩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闭口不言,专注着给其他人打粥。

“哎!你这小孩说话怎么只说一半啊,真吊人胃口!”

街边不远处有个包子铺,内有几张桌子,离粥棚不远,正好能听见几人的对话,一位白衣公子哑声开口:“太守府上住着的那位可是当朝新贵,陛下亲封的荣安侯,他可是三皇子一派,若是太子继位,你们猜他会不会起兵谋反?到那时,你们还有太平日子过么?”

他在桌上放下几个铜板,缓缓站起身来,踱步在粥棚前。

流民见此人气质非凡,定是知道些什么他们无从得知的,一下子围了上来,“原来那便是大名鼎鼎的荣安侯啊,他如此位高权重,还有谁敢暗算他?”

公子笑而不语,一旁的小孩听后却有些烦躁,抬头一看,立马笑着跑上前去环抱他的腰身,“云哥哥!”

搴云笑着揉他的发顶,随后将他一把抱起,宠溺道:“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想啊!”阿蛮想也不想便说道,随后小嘴一瘪,苦兮兮地说:“你来得太晚了,前几日我和阿姊险些被人杀了!遭老大罪了!”

搴云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佯装惊讶道:“谁敢欺负你们?!我替你们报仇去。”

阿蛮猛地从他怀中跳下,拽起他的衣袖往前走着,话匣子一下被打开,滔滔不绝道:“你不知道,那个黑心肝的毒妇人,旁人唤她什么来着......哦!太子妃!她将我从京城捆了......”

说到惊心动魄处,阿蛮挥舞着手臂模仿她们的动作,将当时的场景模仿出三四分,搴云听着,面上的笑意愈来越淡,彻底冷了下来。

阿蛮见状,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的手,“哎呀,你别太担心,我和阿姊可不是一般人,这等险境都逃出来了,日后还有什么坎跨不过去?你说对不对?啊——”

搴云往他脑门上一拍,不轻不重的,“带我去见你阿姊。”

小手往道路尽头一指,“就那,太守府,云哥哥你自己过去吧,我还要帮着施粥呢。”

搴云往他指的地方一看,那府门上的匾额都已烧落,后来的太守没空修复,另置了宅子,便无人再理会这些细节。

但他记得,原先太守府阔气的样子。

搴云信步走上前去,脚步声惊醒了路旁的一个小贩,小贩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瞧,顿时脸色大变,哆嗦着将身子缩在桌下,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往外看。

“是他......那天晚上就是他......”

小贩害怕得嘴唇直打颤,半晌,他见那人走出一段距离,犹豫许久后,远远地跟了上去。

*

屋内,谢之珩躺在榻上,面色已有些红润,瞧着身体无碍了,轻笑着与塌边的人打闹,“你这绣得哪像凤凰,说是山鸡都有些勉强。”

秦空空把针高高举起,停在他面前,“我说它是凤凰就是凤凰!”

“好好好,凤凰,都是凤凰。”谢之珩无奈道,面上笑意不减反增。

她心满意足地一笑,继续绣手中的帕子。

“你在闺中时,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刺绣么?”谢之珩好奇道。

此话突然戳中心中某处,她上扬的嘴角慢慢落了下来,垂眼看着手中的帕子,不知在想什么。

“我常年随父亲住在边疆,回江都见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回见了,也只是淡淡问候几句,便又去礼佛了。”她语气淡淡的,藏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悲痛。

她曾经一度觉得母亲并不爱她,母亲对程祈安和程林姝都关爱有加,每每见着都是一副笑脸,唯独见她时,满脸不耐烦。

那时她认为自己并非程母所生,许是父亲的私生女,结果后来,她果真不是程家亲生骨肉。

而程母依旧为了她,心甘情愿地自缢在佛堂内,只为了换她一线生机。

佛堂内供着的佛像前,虔诚祈愿的,是一家五口的平安。

那些不易察觉的爱,都在回忆中慢慢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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