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加害国公爷与世子?!” 秦空空沉着脸道:“季成犀后来如何?” “国破后他便没了踪迹,或许这狗贼得了报应,死在了兵荒马乱中。” 她摇摇头,一口否认,“不,若真是他加害的父兄,得益的便是西夏,那他背后唆使之人必不可能是大昭的人,只能是西夏权贵。 你刚刚说,西夏太子攻入江都,而季成犀也是在那时消失不见,也许那背后唆使之人与太子有关。” “那,姑娘准备如何做?”程青愤怒之余,疑惑道。 倾洒的月光不知何时悄悄撤下,两人之间的隔阂也悄然消退。 秦空空缓缓道:“你如今可有要务?” 程青苦笑:“我现在勉强度日,哪有什么要务,姑娘若有吩咐,尽管吩咐我去。” 秦空空心中酸涩,昔日意气风发的副将,如今却遭受异国排挤,只能靠乞讨为生。 “你能替我去一趟蓬莱书院吗?”她神情恳切。 “当然,姑娘的吩咐我一定做到,只是......能否拜托姑娘替我照看下头几个乞儿,他们都是昔日大昭旧臣托孤的孩童。”程青面上露出淡淡的担忧,他一走,这些乞儿的性命便入蝼蚁一般,随意任人践踏。 “为何不可?大昭的子民,便是我的家人,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想方设法将他们安顿下来的。” 程青和秦空空相视一笑,如十年前一般从容、相互信任。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啊,这十年间变化太大,却也总有一些东西是不曾改变的。 次日,京城传出一件大事。 皇帝重病卧床,早朝取消,各路官员人心惶惶,随时都会面临帝王权力交替、改朝换代的大变故。 西夏的太平日子不多了。 东宫内,太子汤池中,水气缭绕,丝竹声声入耳,听得太子醉了神。 半截玉体浮出水面,好似一朵出水芙蓉,太子抚上那雪白的香肩,缓缓俯身上去,水池中荡起一阵阵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喘着粗气,定睛瞧着她,像是在瞧他宫外的那些莺莺燕燕,“阿姝,此番多亏有你,孤才能成事。” 程林姝娇柔地在水中晃了一圈,媚声道:“只要殿下能顺利登上帝位,妾身做什么都可以。” 太子心情愉悦,轻轻抚上她的发,“孤赏你什么好呢......贵妃之位如何?” “多谢殿下。” 她双手勾上太子的腰,两幅身躯紧紧相贴,太子顿时觑定了眼光,朝身下吻去。 池子中央浮着各色花灯与花瓣,光影交错,映在交织的二人身上,快速晃动着,丝竹声中夹杂了阵阵喘息。 骨软筋酥后,太子的魂从九霄上飘下,落在龙凤紫檀大床上,目光则是定在呼吸清浅的佳人面上。 内侍在门外通传:“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的銮驾已到东宫门口。” “请母后到正殿稍坐,孤马上就到。”太子连忙起身穿衣,不忘回头朝程林姝温和一笑,才走出寝殿。 程林姝伸手轻轻的抚摸小腹,神情莫测。 正殿之上,皇后长身跪于案前,素手执着香箸,在案上那白玉狮纹三足香炉上摆弄,绣着金丝牡丹的裙裾长长地铺在身后,缕缕烟气浮在她面前。 太子急匆匆赶来,语气中带了几分惊喜,“见过母后。母后大驾东宫,怎也不提前通知儿臣,好让儿臣为母后细细准备一番。” “无妨。”皇后轻轻掀起眼皮,漠然地扫了他一眼,“陛下病重,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日日笙歌,好不快活。” 太子愣在原地,似是没想到皇后此行是来兴师问罪的,片刻后跪地,“儿臣不孝,未能在父皇跟前侍疾,只是父皇一向偏爱三弟,即使病重,也只让淑贵妃与璟王夫妇随侍左右。”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皇后缓缓抬起头看他,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来,“那个大昭余孽,也该处置了。” “儿臣不知......”太子话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 “你们真当我是瞎子不成——” 皇后的眼底逐渐燃起一丝怒火,太子立马噤声。 “你若想做这个皇帝,就给我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踏上去,别使裴家那些见不得人的招数!” 皇后站起身来,金丝牡丹摇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