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等他用完冰碗,顾昭也坐了一会,只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怪不得裴珍对这个大哥避之不及,跟他待在一处真是处处不自在。 因此顾昭见他用完了冰碗,便极有眼色的要收拾碧玉盏放回食盒。 却被男子捏住手腕,他在四角搁在青铜冰鉴的屋子里呆了一下午,手指微凉,顾昭一震,欲要抽回手,谁知动也动不了。 这人看似轻轻搭在她手上,顾昭却怎么也动不了,目光从手腕落到他脸上,一脸呆滞。 看得裴曜忍俊不禁,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你急什么,慌着回去给你四表哥送冰碗?” 顾昭紧张地向门外看去,侍卫们一动不动各司其职,并无人看到二人拉扯。 她放低了声音,“表哥的公务都堆积了这么多,我是怕打扰到你,若是处理不完,姨父定要过问。” 他拉住顾昭手腕一带,娇娇的人儿一番天旋地转之后便横坐在了裴曜的膝头,他环住顾昭的腰身,在她耳边轻笑。“竟然学会以势仗人了,今日就给你上一课,我不吃这套。” 顾昭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急之下以定北侯来压他,应是惹得他不快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忧表哥公务太多,若是我打搅了表哥,可不是罪过了吗。”她身子后仰,企图离这人远一些。 “你刚来便要走,回去交的了差吗?” 顾昭才服软了,但一听这话却也脸色沉下,“我无需向谁交差。” 她恼了,裴曜倒是缓和了,“是我交不了差,侯爷夫人怕是要说我慢怠你了,再陪我呆一会。” 看顾昭急了,他反倒很高兴的样子, 顾昭耳朵通红,瓷白的脸如同晚霞一片,这绯红渐渐蔓延至脖颈。怎奈何推也推不动他,也只得咬牙压低了声音,“你再不放开,我便叫人了。” 往日里她与裴曜之间的接触更多是在紧急情况下,更何况裴曜自来也算守礼,从没有约过雷池,今日是发什么疯? 男子更是笑得肆意,“你叫吧,我又不怕什么,别到时候是你得不偿失。” 话虽如此,男子还是拔高了声音,“把门掩上。”侍卫垂着头将门轻轻合上。 半合的木门隔绝了外间的燥热与阳光,室内陡然安静下来。 裴曜捏她的脸,“你又发什么愣,是在想如何才能摆脱我?你以为我是裴章那样的人,任你打发呢,招惹了我,就想罢手了?嗯?” 他一呼一吸拂在顾昭脸颊边上,她左右挪腾,却被这人搂着紧紧的。 招惹他并非出自本意,如今山高海阔,她敷衍过去便罢了,哪里需要如何认真了? 况且裴曜也不过是把她当作逗弄的玩意罢了,毕竟她一个六亲无靠的孤女,可不是任人欺压的吗? 她的脸上绯红不散,怒目而视,“表哥众门阀士族争抢的好郎婿,哪里是我这样的人招惹得起的?我也抢不过他们啊。” 他低声诱惑,“你都不抢,怎么知道抢不过呢。就像你说的,骗人也得捧着一颗真心来骗,像你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就想糊弄我?” “我没有要骗你。”顾昭嗫嚅。 是啊,她没有要骗他,这更令人生气。裴曜眼里蓄着风浪,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戾。 “那表妹这样聪慧这次可是失算了,表妹不如在我身上多下些功夫,再看看成效如何?” 他面上颇有些委屈,直勾勾盯着她,倒让顾昭词穷了。 最开始她心中虽不服气,却也牢记自己任务在身,毕竟多与他接触,他便越是讨厌她这般”轻浮”之人,存着让他厌恶的心思,可是事情越发不对劲了,这裴如晦也如同猫抓老鼠似的逗弄着她,时不时撩拨一二。 他是男子,与她牵扯不清,最多被人笑一声风流,说不准他就是存着自己不吃亏的心思,倒是她见着这人心里毛毛的,总是想躲得远远的。 这,逢场作戏她根本不是这人对手啊。 “天下之大,我也没有什么选择。只是婚姻大事,我还需好好想想的。”顾昭羞红了脸认命的往他肩头一撞,实则心里在想如何脱身。 “哦,那表妹什么时候能想通呢。你这么磨磨蹭蹭,我等你想通都七老八十了吧。”他爱极了她这样的娇羞。 顾昭撇开头,“表哥后院美人无数,我就算没想通怕也不耽误表哥吧。” 裴曜笑意渐渐扩大,“那些人我连名字都记不住,不过是旁人送来的探子和礼物罢了,你若不喜欢他们,再将人送走便是,不值当为这事生气。” “表哥竟也舍得?”顾昭一脸讶异,她印象里男子都厌恶这般争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