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这申娘子瞧着确实不错,身段出落得尤其好,的。性情又柔柔弱弱的,很是可人。听说娘子最是体贴,还学了一套推拿揉捏的手法,替三夫人揉捏了几次,很得她欢心。 只是,这妙龄女子住到咱们府上,府里未娶亲的郎君又多,怕是不好避嫌。” “你说这又是奔着谁来的。”裴老夫人这是揣着答案装糊涂。 “奴婢愚钝了一辈子了,老夫人是知道的,哪里就是这一下就能闹明白的。不过奴婢瞧着咱们裴府的郎君们,大郎君自然是香饽饽。” 裴老夫人笑骂一句,“你这老货。” 顾昭跟着林氏又回了她的院子,“老太太是吃斋念佛的人,最是宽和大度。你安心住着,缺什么少什么便与我说,你跟珍珍一样都是我的女儿。” 她也看出来太夫人对顾昭不大热心,顾昭几经周折,怕是心思敏感。自家侄女他还是心疼的,是以宽慰这个姑娘。 她一边搂了一个,爱怜地抚了抚女孩们的头。花颜绮貌,像极了她年少时光。 裴珍依赖地靠在母亲怀里,有幽幽冷香拂过,不似她往里熟悉的味道。 她凑到顾昭衣襟上,“表姐好香,这是哪家铺子制的香啊,这般独特。” “是我自己调配的,市面上怕是寻不到。” “香气凛冽,不是俗物,怎么调的啊,表姊教我。”她搂住顾昭小臂轻轻摇晃,花骨朵一样的脸上满是撒娇。 顾昭平日里有些抵触与别人挨得太近,但许是少女的天真,也会是血缘里不可割舍的情分,让她倒是很喜欢这个姑娘。 “是常见的香料配的,妹妹若喜欢可以试试。适量老山檀以及丁香、荔枝壳,再有梅花以龙脑入水密封浸泡三日,阴干后取出小火焙脆,舂碾成细粉,再加入一钱的细辛相和,一同入罐,天热时用来薰衣裳倒是不错,有醒梦之效。 因是冬日里制的,正好取了梅花。其实四时花卉皆可,桃花、茉莉、桂花,既应景也好取材。” 她说起这些来倒是侃侃而谈,可见是做惯了的。 “啊,这么费功夫呢。”她撅起嘴为这样繁复的工序苦恼, 裴夫人噙着笑意数落她,“这算什么复杂,制香最需静气,你这丫头一时三刻都坐不住,哪里能调制什么好香。” 裴珍不服气,“表姐会就好啦,我还愁没有好香用吗。” “好,我若制出拿得出手的香,必定给妹妹也预备一份。” 顾昭配合地掩嘴笑着,不知怎地就想起那日裴如晦将她搂入怀中,那阵更为凛冽的气息,他应是爱沉香,身上时常透着松针和着沉香的气味。 姨母告诉她,早就将她的住处打整好了,裴珍热情地领她过去。 她的莳花馆靠着后院最里侧,此地名副其实,一路来奇花异草不断,山石错落有致,谁也不曾想到方方正正,颇是壮阔的宅子里布景如此精巧别致呢。 莳花馆离西门也近,想来是姨母方便她的丫环采买,不至于让她憋闷。 因她初来,不熟悉府上事务,便拨了她跟前的一个一等丫鬟芍药跟在顾昭身边照应。 反正顾昭也不介意身边丫头都是谁的人了,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再计较也无法。 这院子颇大,顾昭及四名丫环住着绰绰有余,又是独门小院,清幽又雅致,后屋有一片竹林,种得是潇湘竹,长得不高,因此采光也好。 风吹时有窸窣的声音,若有琴音相和,也算是有趣味。 正中三间屋子很是宽敞,有待客的小花厅,卧房,甚至还有一间书房。 三间屋子明暗相通,珠帘秀额,顾昭绕了一圈,所见之处摆设装饰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黑漆云母石的架子床,窗边摆着与架子床同色的美人榻,边角一张嵌螺钿的小几上摆着一只浅绿色的胆瓶,插着时令鲜花。 尤其是书房那张乌木象纹翘头案颇合她心意,再配上一把铺着软垫的玫瑰椅,坐在这里读书写字一整日她也能坐住。 她在家是也未曾住的这样好。毕竟京中达官贵人众多,顾家人口又多,日子嘛总是没有那么舒服的。 裴珍还不到及笈之年,青春年少,又是活泼的性子,每日拉着顾昭游园宴会,北地的闺秀们性子耿直,倒也好相处。 她少女时期随着父亲外放,那时家中以皇子妃的要求教导她,大多时候她时不自由的。 后来回了洛阳,母亲病重,家中祖母并不喜欢母亲多病,也未曾诞下嫡子,虽说不至于当众给母亲难堪,但视而不见有时更是伤人。 高门之中人口众多,自然是上行下效,对林氏母女多有不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