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片刻后鞭身腾空而起,如一尾小蛇划过高空,“啪”的一声落在了何府门前的空地上。 但空地还是那片空地,安然无恙,犹如一张巨大的脸,嘲讽地看着她。 她向来孤傲又跋扈,谁要敢惹她,她必以牙还牙,但今日,此情此景,她心里竟莫名地发慌、发虚,没有了底气。 熹微的晨光落了少女满身,映得她愈加幽冷而孤独,鞭身软耷耷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成了一条死蛇。 小德子心疼自家主子,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上前一步轻声问:“三公主,咱们眼下……去哪儿?” 少女好似被人拨动了一般,转了转眼珠,低头,将“红红”一圈圈地缠起来,挂回腰间,继而沉声应了句:“回去。”说完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 小德子何曾见过主子这般深沉的样子,不由得胸口都紧了。 马车一路“踏踏”,驶回了明月巷。 少女一回到宅子,便自顾自地进了卧房,关上门,谁也不见,啥也不吃。 圆圆急得团团转,却又没得法子,直至过了酉时,眼看天色都暗了,主子却未进水米,她也顾不得其他了,让小德子强行撬开了卧房门,继而提着膳食匆匆进了屋子。 片刻后屋内传来圆圆的惊呼:“三公主发高烧了,小德子你快去请医官。” 小德子闻声飞快出了宅子。 而与此同时,在夫子山的一栋茅草屋里,卧于床榻的容瑾正捂着胸口激烈地咳嗽,一声接一声,随后喉头一哽,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红艳艳的,染湿了床下的踏板。 制砚大师张显贵躬身进屋,见此大惊,赶忙拿了巾子过去,一边给他擦拭一边叹息:“公子啊公子,你这究竟是何苦呀?” 容瑾缓了缓,看了眼屋外茫茫的夜色,“我无碍。” 张显贵摇了摇头:“你体内有毒,万不可忧思过度,若再这般吐血下去,老朽便要去找张慕了。” 容瑾重新靠回到床头,喘了口气:“张叔刚刚也说了,我不过就是忧思所致,今夜争取睡个好觉,明日醒来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