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又看了眼吓得僵住的洛茹:“今日之事谁要敢说出去,我便让她在这湖里陪葬。” 洛元依与洛茹战战兢兢地点头,继而偷偷瞄了眼在湖中扑腾的少女,垂首跟着洛元香匆匆离开了。 骄阳似火,映得湖面波光粼粼,在湖中扑腾的少女渐渐体力不支,她怕水,喘不上气,眼睛也睁不开,好累呀,扑出的水花也越来越小了。 在沉下去的前一刻,少女努力睁开眼,看了眼曾经格外讨厌的太阳,最后艰难地呼出一口气,眼一闭,彻底沉入到黑暗中。 活了才15年,连遗言也没留下,更没来得及与容哥哥见最后一面,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当真是无奈又绝望。 湖水如一只血盘大口,毫不留情地将少女缓缓吞噬,她感觉自己在快速地下沉、坠落,脑子也在逐渐迷糊。 就在她即将失掉最后一丝意识时,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破水而来,她被牢牢地拽住,继而被揽腰抱起,随后便是一阵令人眩晕的失重感,她被人从水里抱起来,腾向高空,溅落的水珠如花朵般在阳光下绽放。 她又可以呼吸了,于是深深地吸了口气,迷迷糊糊抬眼,刺目的阳光一闪而过,她不得不闭了眼,身体再次飞速坠落,但这次不是落在水里,而是落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她好累呀,浑身发软,连眼睛也睁不开。 救她的人好似很着急,在大声地喘气,慌张地摸她的鼻息,摸她颈间的脉搏,继而她的下颌被掐住,一双带着凉意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洛染:“……” 她惊恐地睁眼,与此同时一把推开了要轻薄她的人,捂住自己的嘴:“你……你怎么能亲我?”她气咻咻地瞪圆了眼。 救她的男子也惊得后退两步,抬臂遮脸,半蹲地看着她。 两人浑身湿透,头上、身上皆在淌水,好似两只落汤鸡。 男子一袭太监衣裳,看上去身形颀长,肩宽腰窄;少女则是一身薄如蝉翼的纱衣,被那湖水一浸,全都紧紧地贴在了腰身上,里面的亵衣也显露出来,使得本就婀娜的身姿看上去愈加凹凸有致了。 她不自在地将双臂护在胸前,从地上坐直了身子,撅起嘴质问:“你就是上次在长春殿救我的太监对吧,你对我虽有救命之恩,但也不能如此轻薄我。” 男子沉默地转身,背朝她,放下手臂,掏出湿透的白色面巾用力拧干,继而轻轻覆在了口鼻上,仅留了一双狭长的凤眼在外面。 覆好面巾后他才转身看她,却也不敢将目光直接落到她身上,不过是虚虚地看着她旁边的空地,声音也压得格外低沉:“我……刚刚是为了救你,并非是想轻薄你。” “可是你已经亲我了。”少女的眉毛皱成一坨,再次嫌弃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世上只有容哥哥能亲我,可是现在,你一个太监也亲了我。”这真是太让人懊恼了。 他垂眸,没吱声。 少女不依不饶:“今日我虽活过来了,但还是很生气。”她气咻咻地用小手扒拉了一下从额角垂落的湿发。 他看了她一眼,又匆匆垂眸:“你冷不冷?” 少女吸了吸鼻子,扶着一侧的栏杆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仍是不开心:“这么热的天,我才不会冷呢。” 她说完斜了“太监”一眼,继而抬起瓷白小脸四下里打量,此处乃是太液湖的湖心亭,三面环水,罕无人迹,“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太监好像总在盯着她似的。 他沉声答:“路过。” 确实是路过,他本可以抄近路赶回舒安苑,却无来由地想绕路来流香殿看看她,于是便遇上了她被人推下湖的一幕。 湖面风好大,吹得人格外凉爽,少女脱了脚上的鞋,坐在一侧的美人靠上,弯腰将湿漉漉的裙摆扯开,好让风将它吹干,嘴里还不忘念叨:“上次碰到你,我差点被烧死,这次碰到你,我又差点被淹死,为何每次碰到你时我都这么倒霉呢?” 他站在离她两尺远的地方,答非所问:“你可知,是谁下的手,将你推下湖的?” “那还能有谁,肯定是洛元香呗。”少女一脸不屑。 他语气沉静,“那你想不想报仇?” 少女一怔,抬头看“太监”,他浑身都湿成那样了,竟还在脸上覆着一条面巾,也不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领口上的盘纽也掉了,领口微敞,从敞开的豁口里可见他锁骨上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莫非,你想帮我杀了她?”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