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究竟要做什么,江焉受不住地别过眸拒绝:“朕会传御医来诊治……” 余下的话音消弭在喉间,他眼珠钝钝转回来。 她倾身轻攥住他手腕,指尖寻到他脉搏,轻轻柔柔桎梏着他。 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竭力冷声:“你做什么。” 她柔软的指腹压在他手腕皮肤上,轻轻用了点力气,似乎是威胁他不要闹,认真道:“臣在为陛下诊脉,陛下别说话。” 江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的嗓音都呈出温湎轻柔,仿佛、仿佛对待极在意的——心上人。 他在梦中,都没有听过她这样的声音。 烛火微微闪烁,江焉恍惚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场美梦中,只有这样,一切才合道理…… 被她桎梏住的手情不自禁反握住那抹温热纤细,可她却灵巧挣脱了,他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剧烈心跳,抬起眸,她正无奈看着他。 “陛下,臣在为您诊脉。”她软声说。 江焉猛然一身冷汗,这不是梦! 她甚至再度按住他的手,翻过来摸他的脉搏。 她想做什么? 她不是……江焉心中酸涩,她不是,心悦顾扶危吗? 对面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在她收回手时,缓缓将戴红珠串的手腕隐回袖中,道:“时候不早,你回去安置吧。” 苏清机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何异样,只是按道理来说,他定然已醋得不行了。 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平静,甚至说,是怀着爱慕却仍能祝她早遇良缘的大度,他现在就不该是让她回去安置,而是如常询问她诊脉结果。 他恐怕早就将什么诊脉忘到了九霄云外。 想到他方才恍惚若幻梦的眸色,她稳稳坐在原处,叹息一声:“陛下,臣还未说话。” 她将衣袖理好,严谨问起来:“陛下平日睡得很晚?” “有饮酒?” “膳食不好好用?” “郁结于心?” “多染风寒?” 还有一条,方才被他攥住手时升起的热意已消退的耳尖再度红了起来,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她努力继续严谨,还是红着耳朵尖问出了口:“少有纾解?” 江焉指尖忽蜷,别过眼,嗓音冷淡,答非所问:“你都已诊了出来,开方子就是了。朕会遵医嘱。” 原来她从前竟这样无情。不……他还远远不及。 苏清机没办法地道:“陛下若不上心,吃成药罐子也没什么效用。” 她究竟想怎样,忽然要在宫中留宿,要与他手谈,给他诊脉,仿佛很在乎他一样忧心劝谏。 江焉愚笨,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敢再想。 无论她要如何,他只要记得自己能做什么就够了。 “朕知道。”他起身,道,“朕从今日开始早睡,你也早些睡。” 这是他第三次逐她离去了。 苏清机隐在袖中的指尖绕起袖口。不知道要是这时凑上去拉住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他已经大步离开西阁,背影都看不到了。 苏清机说不出来是放松还是失落,但终究只是用那手指揉了揉脸蛋,继而揉揉发烫的耳尖,出去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径直告退。 江焉何尝不知熬神伤身。 然而白日以忙碌来麻痹,唯有夜深人静时,他辗转反侧,心中都是那个可望不可及的身影。 他何尝不知放弃便好,然而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已经无法在白日里光明正大欣然望她,他只是在无人知晓的夜色中伤神也不行吗? 江焉知道自己放纵太过了,他郁结于心,食不下咽,辗转难眠,甚至借酒消愁。 可他没有办法。 情爱伤人,他纵使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也一样束手无策。 或许等时间流逝,一切都会淡去,那时他自然会变回最初的江焉,就算她拆穿了他的伪装也不会影响什么。 一切本来如他所想的这样,甚至她似乎心仪顾扶危也没什么,他大可以等到她与心仪之人修成正果,一切都会这样流逝下去,都会结束的。 可她今日掐好了时间算准了时机来到他面前,留在他身边,她女儿家的蹙眉,温声细语,柔情款款。 她想怎么样呢? 江焉明明应了会早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