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收住了眼泪,伤感之情也止住了,随即僵硬地转头看向宋宸。 这简直比前几次那声惺惺作假的“姐姐”,更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恶寒。 见不知打哪来的少年,正面带浅笑站在一旁,穆容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宋宸:“这是谁啊?宫里头的小侍卫?柳如蓁,你哥不知我还在,你怎么和侍卫勾搭上了,没人管了是吧?你还要脸吗?” 柳如蓁抽蓄着嘴角,解释道:“嫂嫂……这是九殿下。” “九殿下……” 穆容听后,才知自己闹了笑话,有些手足无措的行了个礼。 宋宸听到穆容这么一说倒也没生气,仍是笑容淡淡地叫了声:“嫂嫂好。” “……” 柳如蓁狠狠地剜了宋宸一眼,她不清楚此时他惺惺作态的想干嘛。 不过宋宸并未理她,而是同穆容说道:“嫂嫂你也别怪如蓁,毕竟她在御前侍奉,而她侍奉的那位君主也不是什么常人……” 还未等宋宸说完,穆容便一脸讶异对柳如蓁道:“你去御前侍奉了?” “嗯,嫂嫂我不是故意要满你的。” 穆容默然不语,看着柳如蓁微微启唇,仿佛顷刻后便要道出千言万语,却终究没开口,迂久后才叹了口气道:“唉呀,罢了罢了,宫里头也不容易。” 柳如蓁眼神微动,心中不忍。她嫂嫂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望族幺女,娇惯蛮狠,没什么心眼,话都是直直脱口便说。而今却因自己没入深宫为奴,身上那些棱角也被磨平了不少。 “好了好了。”穆容见她又在自艾,摆摆手道:“我走了,还要往央泉宫去送熨好的衣服,待会误了时辰可不好。你……唉,算了。” 说罢,穆容向宋宸行了退礼便离去了。 见着穆容愈行愈远,柳如蓁也正了正神,往杏树那边回走,去寻放在那里的漆盘。 宋宸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你……没事吧?” 柳如蓁捧起盛有衣裳的漆盘转身,目光炯炯对宋宸道:“殿下要做何事我可以帮,但同时,殿下也要助我。” “我也正是此意。”话了,宋宸又试探着问道:“姐姐这是相信我了?” 柳如蓁蹬了他一眼,沉默不言。宋宸知自己又惹到她,忙言道:“习惯了改不了口,若你信我,明日夜里寻空来雪梅轩,我会等你。若你还觉着我是惺惺作态……” 他一顿,又意味深长接着道:“你可以选择同别人结盟,不过你也没别的选择了吧。” 一语话了,柳如蓁眸光幽幽,恰巧迎上了少年宛若浓夜寒潭的双目。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殿下。” 犹豫再三,柳如蓁还是没入辛奴局,自觉无颜见里边的女眷,将东西递给了在局子门前碰到的一个姑姑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钦安宫时,已是过了午饭的点。柳如蓁也没什么胃口,就去小厨房要了碗清甜的羹。 绕回阁子中,正欲搁下瓷碗去洗漱时,见桌上一本书斜摆在中央,与旁边垒叠整齐的书籍相比十分突兀。 不论白日里书台如何乱,柳如蓁都有在睡前将台面整理好的习性。 她今早并未动过书台上的一笔一纸。显然,是有人趁她去辛奴局的这时间段里,进了阁子,动了她的东西。 先是去翻看了藏在枕下的家书,后又去寻柜子中藏在里衣的散页。确认无异后,才安心的坐在桌前,将斜摆在中央的书拿起。 只见那书被拿起的瞬间,一浅青帕子,飘飘然落下,散开在桌面上,漏出绣有小莲花的帕角。 柳如蓁微微怔了怔,再去翻那本书时,果真在里面翻出了一张叠好的黄麻纸。 上面写道:“姐姐那条帕子染了墨,尝试过许多次却洗不净。这是新的,还望姐姐能喜欢。” 落款处仍是一朵墨绘的梅。 她伸手去拾卧在桌面上的浅青帕子。这条方帕与自己从前那个并无异,甚至触感还要更好些。 见此礼,她并无感到欣喜,反是防备之心更深,摩挲着帕子,低声自语道:“到底是谁在帮他。” …… 翌日晨起后,柳如蓁一如往日来到藏文阁誊抄古史。昨日一遭后,虽还不能卸下提防之心,完全相信宋宸,但已是下决心赴今晚的约。 执笔难下,看着仅写下的寥寥几字根本无心书写。正苦苦思忖着,该用什么法子去雪梅轩赴约。忽地“哐啷”一声响,扰乱了她心绪,阁子门已经打开,迎面来的是李全手下的小太监。 柳如蓁起身,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