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冽宸眉头紧皱:“公司不是家庭纷争的战场,他没有做出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我不能做这个决定。”就算他成为最大的股东,要罢免霍震南,也需要得到其他股东的支持。 霍夫人用力攥住拳头,蓦地往茶几上用力一锤,脸上的妆容一下子崩裂,神色狰狞地怒吼:“我就想让他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是我的儿子,我十月怀胎生了你,你不帮我,谁能帮我?”他怎能拒绝她的要求,他没有资格拒绝。 “夫人,你冷静点。”珍妮见她暴怒,赶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焦急地安抚着,夫人太焦急了,霍冽宸是她儿子,也是霍震南的儿子,现在叫他去对付自己亲生父亲,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冷静,我还怎么冷静?”霍夫人嗖的一声站起来,充血的双眼布满了恨意,近乎崩溃地大吼,“霍震南杀了我的儿子,他是杀人凶手,他就该为我儿子偿命。” 霍冽宸握着杯子的手蓦地一紧,心头浮起一抹苦涩,她还是知道了,从昨晚她出现在医院里,对霍震南针锋相对,他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这么致命残酷的真相,他们再无可能当夫妻了。 看着他那并不算太意外的神情,霍夫人瞪着他,身体因为愤怒和恨意在颤抖着:“你早知道了?” 霍冽宸墨眉紧皱:“是……” “你……”霍夫人的心顿时像被人插了一刀,那剧烈的痛楚,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她蓦地挥手,一巴掌往他的脸上刮去,啪的一声脆响,他如刀削的俊脸随即浮现起了明显的掌印,可见那一巴掌她打得有多用力。 “夫人。”珍妮大惊失色,迅速抓住霍夫人的手臂,焦急地说,“这件事,少爷也很为难,你怎能打他?” 可怜的少爷,夹在老爷和夫人的中间当夹心饼,左右不是人啊。 霍夫人眼神憎恨地瞪着霍冽宸,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你早就知道害死我少轩的人是霍震南,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是想让我少轩含恨九泉,死不瞑目吗?” 霍冽宸低垂着眼睑,俊脸冰冷阴鸷,拳头微攥,他没有说话,没有为自己辩解。 “夫人,这件事情你不能怪少爷,他也不想这样的。”珍妮很心疼,少爷夹在他们这对互相伤害的夫妻中间,其实受伤最深的是他,可是夫人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根本不知道少爷心里的苦。 “不怪他怪谁,有了媳妇忘了娘,护着自己媳妇,他怼天怼地怼父母,什么都敢做,他何曾为我着想过,这么不孝的不孝子,当年我就应该把你打掉,不应该让你出生。”霍夫人伸手指着他,红肿的双眼布满了憎恨,一句比一句狠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不断刺进霍冽宸的心里,直到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夫人,你怎能对少爷说这种话?”珍妮被她这狠绝的话吓坏了,转向霍冽宸,焦急地说,“少爷,夫人只是打击过度,她才会疯言疯语,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霍冽宸伸手轻轻揩了一下嘴角渗出来的血丝,淡淡地说:“珍妮,你送夫人回家。” “夫人,我们回家吧,你该吃药了。”珍妮眼看着霍夫人的情绪渐渐失控,赶紧扶着她,往外走。 霍夫人回头瞪着霍冽宸,布满血丝的眼睛积聚着悲痛欲绝的泪水,凄厉地吼着:“不孝子,为什么死的人是我少轩,不是你?” 霍少轩死了,但是他永远活在霍夫人的心里,在那么一瞬间,霍冽宸真的很羡慕。 “夫人,不要说了,赶紧走吧。”夫人这一把把尖锐的刀往少爷的心里插啊,珍妮赶紧拉着她离开。 霍冽宸坐在书房里,拿起了桌面上的一瓶洋酒,用力拧开,仰首往嘴里灌。 他的出生本来就不是她所期待的,她视他如蛇蝎,从没正眼看他,她心里只有霍少轩,小时候得了传染病,她从没去医院看过他,既然她不期待他的出生,为什么还要生他出来? 全世界的人都羡慕他,只看到他站在了金字塔的尖端上闪闪发光,但谁能理解他心里的苦? 苏尽欢在厨房里刚吃了一碗热汤面,女佣就匆匆赶来:“小姐。” “怎么了?”苏尽欢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女佣焦急地说:“姑爷跟霍夫人吵起来了,姑爷在书房里喝酒,把老爷珍藏的洋酒喝了好几瓶。” “什么?”苏尽欢震惊地站起来,满脸焦急,“姑爷有胃病的,赶紧去拿胃药到书房里,赶紧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步,匆匆往书房走去,他一定是受了很沉重的打击,才会借酒消愁。 苏尽欢匆匆来到书房,刚推开门,里面便传来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皱了皱眉头,忍着那恶心的冲动,快步走进去,只见桌面上已经空了几个瓶子,霍冽宸的脸色很苍白,眉头紧皱,他手里握着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