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廷顺着他所指看去,才察觉到虞怀苏就站在自己身后,转头看着杨晓攀问:“你说虞画师一个女子杀了你府里的侍卫?” 杨晓攀恶狠狠盯着虞怀苏道:“正是!昨日臣派人去捉拿她,最后人反而死在了远朝村,不是她杀还能是谁!” 高廷头也不回地问:“虞画师,昨日你可曾做过这些?” 虞怀苏面露疑惑,声音平稳:“回殿下,昨日民女一直在家中,未曾见过什么陌生人,更不曾杀过人。况且民女不懂武功,根本无力抗衡尚书府侍卫,何来杀人一说?” “杨大人,你可有何证据?” “殿下,臣派去远朝村的人就是捉拿她,而今那些人都死了,一定是她拼死反抗所致!” 高廷微微垂眸,面露难色:“杨大人空口无凭,让本宫也无法决断呀!” 杨晓攀的动静已吸引了不少宾客围观,在杨晓攀身后议论纷纷,这动静也惊动了后院,不多时王夫人扶着王远思赶来了。 王远思站在杨晓攀面前,寒声质问:“尚书大人这是何意?” 杨晓攀面向王远思,神色稍有转变:“王太傅,昨日我奉殿下之命,派人去远朝村捉拿这女子,她在远朝村私办学堂妖言惑众,结果派去的人都不明不白死在了学堂外,我实在无奈才来此地找殿下做主的!” 这番话进了王远思耳中,让他心下一惊,这画师在远朝村又办起了学堂,而自己的女儿王文君同她住在那儿,以王文君性子一定也参与其中。 王远思并不领情,冷哼一声:“杨尚书,今日我王远思送女儿出阁,你来贺喜赴宴我夹道相迎,这些事分明可以明日朝堂上再议,可你偏偏要借此来搅乱!你也太不把我王远思放在眼中了!” 王远思是三朝元老,即便没有实权,可凭借极高的声望也受尽尊敬。 对此,杨晓攀虽有忌惮,却仍不死心,无视王远思,直接来袒露抓人的目的。 “殿下,请将此女子拿下,她定与命案脱不了干系!” 未等高廷发话,王远思先是一声厉喝,带着极大愤怒开口:“杨晓攀!这里是王家,不是你的一言堂!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王家对太子殿下发号施令了!” 王远思双目通红地看着杨晓攀,花白须发因为愤怒而抖动着。杨晓攀要带走虞怀苏调查远朝村学堂的事,必定会牵扯出王文君,他决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涉险,更不可能让杨晓攀带走虞怀苏。 看着王远思勃然大怒,杨晓攀惊觉自己失言,连忙磕头谢罪:“殿下,是臣一时失言,绝无僭越之意!请殿下恕罪!” 杨晓攀和王远思一番言辞激烈过后,事情已无法再继续下去,至少眼下已不能再深究了。见时机差不多了,高廷提高了声调,出来缓和气氛。 “两位大人,今日是喜事临门,不宜伤了和气,动怒只会冲撞了喜气。” 他看向一旁的侍卫道:“扶起杨尚书来,带他下去休息!” 两名侍卫领命,掺起了杨晓攀,架着他朝前院走去。王夫人也站出来,招呼着围观的宾客,返回前头宴席上,会客厅前只剩高廷、虞怀苏、王远思三人。 这里重回安定,高廷站在台阶上:“王太傅,请进来坐吧!” 王远思抬起头,看向台阶上两人,目光最终落在了虞怀苏身上。他满眼嫌恶地看一眼虞怀苏,随后收回目光,走上了台阶。 高廷随他先进了会客厅,虞怀苏走在后头,只听前面高廷道:“虞画师,进来后请关上门。” “是!” 虞怀苏跨进会客厅门槛,关上门后,才走到桌旁,王远思已坐在了高廷右侧,高廷招呼她坐下。 高廷给王远思倒了一杯酒:“王太傅,请消消气。” 他双手接过酒杯,郑重放到了桌上,向高廷揖了一礼:“求殿下告诉我远朝村学堂的事!” 高廷微微垂眸,沉思片刻才开口:“本宫还是叫你老师好了。老师,远朝村重办学堂是本宫准许的,今日有人扰乱文君小姐出阁宴,你不要怪罪虞画师,要怪就怪在本宫身上。” 王远思面露惶恐:“殿下此话,我不敢当。我只想知道文君有没有参与此事!” 高廷黙了默后沉声道:“有!” 王远思神色悲恸,缓缓合上了眼,仍旧不愿面对这个亲耳听到的,已经在心中笃定了的真相。 他长叹一声,恍若消磨了他的本源。 “我就知道她会……我就知道……” “她突然回来说要嫁到明州范家,我就知道不对劲,我就知道……肯定有隐情的,对不对?”王远思说这话时,是看着虞怀苏的,他目光殷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