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出来致辞。 他长身立于阶上,对宴席上的宾客道:“诸位,王太傅有些许疲惫,刚才回房歇息了,今日文君小姐大喜,太傅唯恐照顾不周,请本宫代为转达,还请诸位尽兴宴饮。” 正在招呼宾客的王夫人,对高廷微微颔首,转而对宾客道:“诸位今日能来吃酒宴,实在是我王家荣幸,途中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不必拘谨。” 王夫人生在名门望族,又在本宅为宗族主管家业,虽是女子,可在场之人都要敬她几分。在她的招呼下,宴席才算正式开始。 前头坐的多是宗亲好友,而高廷的宴席被安排了在别处,原本王远思是要同他赴宴的,却因忧伤过度不能作陪。 “王夫人,有本宫在,宾客恐难尽兴,就不必留了。” 王夫人摇摇头,引着他来到会客厅内:“太子殿下,前头太过吵闹,这是兄长专程安排的,此番兄长不能作陪,我特意找了虞画师来。” 她笑盈盈地看着高廷,“听说虞画师在宫中时,都是住在太子府上,想必是熟悉的,虞画师为人文静,在前头恐怕不适应,她与文君又是好友,来陪殿下最合适不过了。” 说话间,虞怀苏已被侍女领进了会客厅,一进门就见高廷坐在主位上,王夫人拉着她到桌前坐下。 “虞画师,事出匆忙,就有劳你陪太子殿下了。” 高廷推辞的话再难说出口。 原本在前头的虞怀苏,被侍女莫名其妙带来,说是王夫人找她,原来是让她陪高廷用膳。她微微点头:“好。我会招待好殿下的。” 王夫人转身,笑着向高廷辞行:“太子殿下,我先去前院招呼,若有不妥之处,让门外侍女到前头喊我。” 高廷颔首道:“好。今日家中有喜,王夫人不必拘礼,这里一切有虞画师代劳。” 王夫人点点头,留下两名侍女后,随即去了前院招待宾客。 二人目送她离开,高廷收回视线,而虞怀苏还站在一旁,他道:“虞画师,入座吧。” 虞怀苏道了声是,她看了一眼门外的侍女,而后坐到了高廷左侧,举动中有些拘谨。 高廷见状,低下头无声轻笑,对外头的侍女道:“你们把门关上,里头不必侍候。” 侍女们称是,而后将会客厅的门一扇扇关上了,喧闹声也被阻隔在了外面。虞怀苏始终坐在那没有动,只是转头看了一眼高廷,浅浅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高廷轻笑出声,站起来走到她身旁,端起她面前的碗,盛了一碗热汤,轻轻放在桌上。他并未离开,而是坐在了虞怀苏身旁。 虞怀苏面前热汤正冒着白烟,身旁传来熟悉的熏香,她望着高廷轻唤:“殿下。” 高廷也正望着她,脸上带着温良浅笑,眉眼间却藏着深沉的思念,轻声回应:“嗯?” 他拉起虞怀苏的手,细细摩挲着,“又是许久不见,你都快不知如何与本宫相处了。”语调平淡,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你在外面这两年受苦了。如今边疆兵力已得到缓解,这都是你的功劳。入冬前静儿带兵与北异大战了一场,她又胜了,相信来年春天局势就能够反转。” 他顿了顿,眼神真挚地看着她道:“到时天下平定,你也就能回来我身边!” 虞怀苏慢慢靠在他肩上,他身上柔软织锦抚慰了长久来的思念,望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道:“一定会的。” 二人依偎在一起,极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宁静相处。只是这宁静被前院的争执声打碎,美好转瞬即逝。 争执声不断,由远及近,二人转头看向外面,高廷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只见杨晓攀不顾府中侍卫阻拦,横冲直撞朝会客厅走来,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我有要事前来参见太子殿下,谁敢阻拦!” 杨晓攀远远见到高廷站在会客厅前台阶上,推开府中侍卫赶来,跪在台阶下行礼:“太子殿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高廷垂下眸子,看着地上的杨晓攀:“杨尚书不必拘礼,今日太傅家中有喜事,你来的可有些晚了。” 高廷知道杨晓攀此番来意,是为了他府中那几个死人,他故意搬出王太傅嫁女之时,来提醒他这里并非议事之地,而杨晓攀没能懂。 “殿下,臣实在是受了天大委屈,请为臣做主啊!殿下……” 高廷对那些侍卫道:“快扶杨尚书起来。” 侍卫闻言立即架起了杨晓攀,而杨晓攀仍在喊着委屈,要让高廷为他做主。 此时虞怀苏听到动静,从会客厅走了出来,站在了高廷身后,望着台阶下的杨晓攀。 杨晓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