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浣第二次来京兆府的牢狱,上一次来是拿了父亲的手谕,这一次是她自己偷偷跑来的。 牢头看到是她后咧嘴笑了一下,主动给她开门。 李浣受宠若惊的道了一声“谢谢!” 牢头把手伸过去道:“老规矩,十两银子。” 李浣身后的秋枝忍不住啐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就伸手要银子。” 牢头老神在在道:“京兆府明文规定,犯人一个月只能探视一次,李小姐是第二次来了吧?若不给那就回去吧。” 秋枝还想再辩驳什么,被李浣拉住了手臂,秋枝只得拿出荷包,在牢头的脏手上放了十两银子。 牢头颠了颠满意的把银子塞到了衣服内,然后拿着灯笼在前面领路,李浣慢慢跟在后面,她拉紧了自己的披风,一边走一边左右观察。 左右的牢狱散发出阵阵恶臭,李浣有一瞬间胃里强烈翻涌想吐出来,干呕几声后,秋枝连忙上前给她顺了顺背。 等到终于走到一处牢笼前时,牢头把灯笼插在走道的木栓上回头咧嘴笑道:“半个时辰,到时间了小人过来领李小姐出去。” 李浣扯着披风点点头。 牢笼内影影绰绰关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贴着墙坐的妇人转过头来,一看是李浣,连忙连滚带爬的爬了过来,双手握住木栏道:“浣儿,你终于过来了。” 烛光下,沈姨娘干枯瘦削的脸若隐若现,她衣服脏污,头发披散在肩上,一双握住木栏的手也没有了往日的白皙。 李浣看得心疼,叫了一声:“姨娘!” 沈姨娘蹲在地上让李浣贴过来。 李浣依言蹲下,沈姨娘迫不及待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好女儿,你父亲说了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吗?” 李浣摇了摇头,带着哭音道:“我不知道。” 沈姨娘鸡爪似的手伸出来抓住李浣的手臂,她脸色带怒道:“明明你父亲上次过来见我时还答应要救我出去,他是反悔了不成?” 李浣摇头:“女儿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不过姨娘放心,父亲和女儿说过他在想法子,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救姨娘出去了。” 沈姨娘渐渐把手收回,神色黯然的盯着她:“这都多久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死在这牢笼里了。” 李浣连忙摇头道:“不会的,就算父亲不救,女儿也会凑够银两救母亲出去。” “银两?”沈姨娘冷哼一声,“若只是银两的事倒还好办了,怪只怪我们没本事,斗不过她李疏萤。” 突然沈姨娘顿住了,她盯着李浣轻声问道:“你和那赵林轩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浣回想了一下最近赵林轩对她的态度,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低声道:“父亲要让姐姐和赵公子定亲,姐姐不同意,女儿原以为赵公子听到这个消息会和女儿一样高兴,谁知,谁知他却——” 八月十五夜晚的那幕又浮现在她脑海中,赵林轩对姐姐的态度摆明了不是他所说的那样。 沈姨娘听完沉思良久,这京兆府的大狱她呆得够久了,现在若是连女儿的这点希望也没有了,以后她就更加无法出去了。 不行,她要自救! 想到这,沈姨娘让李浣凑近对她耳朵说了几句话。 李浣听完眼睛睁大:“姨娘,这样可行吗?” 沈姨娘道:“可行,出事后你去你爹那哭诉,若一天不同意你就哭诉两天,若两天不同意你就天天去,你父亲不会不管你的。” 李浣哆嗦了一下:“以前有姨娘在,女儿还敢做这种事,可现在姨娘在这里,女儿,女儿怕父亲会打断我的腿。” 沈姨娘眉毛一横道:“你还是我沈芳君的女儿吗,你懂什么叫置死地而后生吗,若你不这样做,那赵林轩会娶你吗?” “你不过只比那李疏萤小几个月而已,凭什么她能得到的你得不到,还是你要等到姨娘被折磨死了才能下定决心?” 李浣身体一震,思考良久,终于她站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姨娘,女儿知道了,姨娘在此等候女儿的好消息吧。” 过几日,户部尚书赵显带着夫人、赵林轩,以及媒婆上了永昌侯府。 赵显原本是不想这么早上门的,那李侯爷最近态度暧昧不明,他也不想上门贴李侯爷的冷脸,可是却架不住自己儿子的日日相求。 自己儿子长这么大从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像这样求过他,赵显心一软于是带着夫人和媒婆上门了。 李怀林和顾氏在前院接待了赵显一家人,那媒婆笑着问李怀林道:“怎么不见侯府的小姐?” 李怀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