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婠这话说完,柳二郎就算是千层桦皮脸也不好意思再穿这身衣服了。 他红着脸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塞给傻子,“我们是亲兄弟,我怎么可能要你的衣服,大哥误会了,我就是帮你试一试。” 语毕,他转身回了西厢房。 柳婆子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脱了衣服还给了傻子,从来没吃过亏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耻辱的滋味。 她又羞又怒,瞪着秦婠婠骂道:“我说你老大媳妇你是怎么回事?非要二郎难堪是不是? 他可是中了秀才的人,今年还要参加乡试,就因为一件衣服你就这么羞辱他? 因为一件衣服,你就非闹得他们兄弟感情不和?” 秦婠婠懒得和柳婆子争辩,干脆拿出撒手锏,“娘,你要是觉得不高兴,不如我把族长请过来说道说道,看看是我闹得他们兄弟不和,还是二郎平时对大郎就不好?” 柳婆子怔愣的空隙,秦婠婠又道:“我爹什么人,你可是清楚的,别说我这就回娘家,请我爹做主,成亲还没一个月就被小叔子和婆婆欺负,到底是什么道理?” 秦老爹为了女儿都能豁出一根手指头,这乡里乡亲的哪个不知道。 柳婆子可不想惹他。 如今儿子是秀才,吵起来丢人影响的可是儿子。 柳婆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呼呼地瞪着秦婠婠哼了一声,扭着屁股回房了。 秦婠婠才不管她什么态度,反正明天王爷就来了,到时候傻子一走,她带着银子回娘家,继续开面馆也好,不开也能衣食无忧。 运气好了,还能买座大宅子。 以后吃香喝辣,谁能比她的日子舒心! “相公,”秦婠婠拉着傻子往回走,“险些忘了,我烧了水,你抓紧过去洗澡,一会水凉还要再烧。” 傻子还没从刚才的争吵中缓过来,他既委屈又无助地对秦婠婠说:“娘子啊,娘发起火来好可怕,一会儿她再找你麻烦怎么办?” 秦婠婠笑着回他:“我才不怕她,再敢欺负相公,我就拿刀和她拼命。” 这话把傻子吓到了,“娘子,刀子不好,能伤别人也能伤自己呢。” 秦婠婠不过开了个玩笑。 傻子明天就被接走了,她以后和柳婆子井水不犯河水,哪用得着动刀子。 “我开玩笑的,放心好了,娘要名声,二郎是秀才,娘怕咱们吵闹,肯定要忍着,以后只要她欺负咱们,咱们就去找族长,她保证不敢欺负咱们了。” 傻子听明白了秦婠婠的话,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 “娘子,我记住了。” 秦婠婠让傻子把木桶放屋里,在后院洗澡不方便,她打算把热水从后院拎到屋里,可她力气小,只拎了一桶就拎不动了。 傻子力气大,一手拎一只桶走起来毫不费力气。 秦婠婠夸道:“相公,你好棒,我拎一只都费劲呢。” 傻子笑道:“娘子是女人,女人力气小,以后把这些活都给我干,娘子你就在旁边看着。” 傻子都知道心疼媳妇,柳二郎却不知道,他只会杀死发妻,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和傻子比起来,柳二郎可真是连根脚指头不如。 很快傻子就把一锅热水都拎过来了,倒了大半桶,又掺好凉水,温度不冷不热,正合适泡澡。 秦婠婠试了试水温,让傻子脱了衣服泡浴桶里。 两个人虽然成亲一个月了,晚上又住在一起,可都是各睡各的。 被秦婠婠要求脱衣服,傻子还有些不好意思。 “娘子啊,二郎说男女授受不亲呢,你在这里我没办法脱衣服呢。” 这话说得秦婠婠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我们两个是夫妻,和别人不一样。” 傻子奇怪道:“有什么不一样?” 秦婠婠解释道:“就是你可以在我面前脱衣服,不受那些俗礼的束缚。” 傻子哦哦了两声,点了点头,忽然灵光乍现一般地问秦婠婠,“那你也能在我面前脱衣服吗?” 一向聪明伶俐的秦婠婠忽然傻了。 她反应了半天,嗫喏道:“当然……不行了。” 傻子不明白:“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能在你面前脱衣服,你却不能在我面前脱衣服?这不公平呢!” 秦婠婠心说你还知道不公平。 她打算把这事糊弄过去,“你还洗不洗啊,一会水都凉了,是我好不容易烧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