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回到家,见家里一片漆黑,开门,屋内一片整洁,便知家里没人来过,嫂嫂还在地窖里。 张河很懂事,手上有活,赶紧把屋里的油灯点燃,接着去米缸舀米煮饭去了。 陈墨将麻袋放在爹娘的房间,钻进炕下,掀开上面的泥板,一边拉着里面的门栓,一边喊着:“嫂嫂。” “是叔叔么?在呢!” 地窖里,韩安娘拿着柴刀,警惕的瞧着上方,直到看到陈墨的脸庞时,方才松了口气,爬上梯子,被陈墨从地窖拉了出来。 “叔叔。” 韩安娘如乳燕投怀一般,扑进陈墨怀里,紧紧的抱着陈墨,软糯道:“叔叔,你可算回来了,奴家担心死你了,若是叔叔你有个好歹,奴家...也不想活了。” 实在是陈墨出发前一晚说话的语气太像诀别了,让韩安娘一整天都待在地窖里惶恐不安。 虽然地窖开阔了,也有通气的口子,但比起外面,还是显得狭窄。 狭窄、孤独、昏暗,让本就担忧的韩安娘感到无比的害怕。 软玉满怀,陈墨能感受到韩安娘内心的那股情绪。 韩安娘本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丈夫、婆婆的先后离世,让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她,笼罩上一层阴霾。 而原身的不当事,又只能催促着她变得坚强,支撑这个濒临破碎的家。然而坚强的性子没有培养出来,他的到来,又给她撑起了一把伞,把他当初了依靠,在他的庇护下,有了安全感,但却渐渐失去了自己的主见、独立。 因此,这就造成只要陈墨一段时间不在她的身边,她没有看到他,她便会感到恐慌、担忧、无助。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 给她找个伴,让她有个说话的人。 相处的这段时间,陈墨发现韩安娘性格过于内向,不怎么跟村里的人说话,基本就待在家里,不像村里的那些婆姨,会去隔壁串门唠嗑什么的。 至于找伴的话,那肯定只能是女的。 …… 吃晚饭的时候,陈墨对张河说道:“水哥儿,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让你媳妇过来陪我嫂嫂唠唠嗑。” “好勒墨哥。” 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张河想也没想的便是答应了下来, “明天开始,挖完地道后,每天抽出一个时辰,跟着我练刀。” 陈墨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张河的表现还不错,正好自己的境界突破到了八品,可以让小弟练习一下刀法,增强一些自身实力。 以后自己不在村中,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张河也能帮忙。 闻言,张河先是一顿,继而双眼冒光,对着陈墨一阵感谢:“谢谢墨哥,谢谢墨哥……” 他是见识过墨哥的刀法的。 现在听到墨哥要教自己,张河整个人都无比激动,就差跪下了。 “今天进城,我采购了一些粮食,待会回去的时候拿上一些。”既然已经认了张河当小弟,适当的恩惠还是要的。 张河感激涕零,离开的时候,还把碗筷洗了。 “嫂嫂,以后我不在村里,有什么事,你直接招呼张河他们就行了,他们不敢不听你的。”陈墨对韩安娘道。 恩惠给了,那自然是要用他的。 陈墨是用想过买几个女仆的。 如今这世道,人命已经不值钱了。 说句不够听的,他用一些吃的,都可以换来黄花大闺女。 可是仔细想想,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目前这个时机,还不太合适,弊大于利。 况且,在乡村里购买女仆,属实显眼了些。 …… 无尽黑暗的穹顶之下,月牙暗淡,雪也小了些。 陈家,灯盏上火苗跳跃闪烁,笼罩着整个房间。 炕上,身姿熟透了的女人,涂完胭脂后,以一种跪坐的姿势拿着铜镜,对着镜里的自己,一阵左瞧右看。 女为悦己者容。 韩安娘也不例外。 只是以前没有这个生活条件,韩安娘自然是不敢奢求这些,但内心还是渴望与喜欢的。 看着镜子里那精致的容颜,韩安娘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继而询问这胭脂什么价钱。 陈墨买的是上好的胭脂,听掌柜的说,里面含有珍珠粉,花了一两银子多。 “没多少,就一百来文。”陈墨没有如实说,怕韩安娘心疼钱不敢用。 可即便是这样,韩安娘依旧觉得太贵了,深情脉脉的看着陈墨,道:“叔叔,你以后别给奴家买这些东西了,太贵了,钱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