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林一生也是过得清苦,两岁时父亲被征了徭役,运粮时因天下暴雨,延误了半日工期,遭受到了重罚,被打断了腿,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孩子还小,为了日子能过得下去,也为了保住家里的几亩田地,他娘在村里找了一泼皮拉帮套。 后来陈大林父亲去世后,这泼皮和他娘结为正式夫妻继续生活,不过泼皮就是泼皮,结为夫妻后,对他娘不是打就是骂,他也是从小被打的鼻青脸肿。 到了后面,这泼皮更是瞒着他娘,把家里的田地卖了,卷着钱款跑了。 为了把陈大林拉扯大,他娘和村子里其他的汉子勾勾搭搭,而这种事,自然是受尽村里人的唾弃。 也就是在这时,原身一家和陈大林一家减少了往来。 好不容易将陈大林拉扯大,又东拼西凑的给陈大林娶了一个寡妇,成了婚,生了一儿一女,以为是享清福的时候,他娘因劳成疾病倒了,没过多久便走了。 为了养活一家三口,陈大林只能去县城给大户人家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 可有一天回来,发现村外的河里围了一群人,一打听才知道,他女儿在河里耍水,掉水里淹死了。 他媳妇自此之后也变得神神叨叨,得了癔症。 去年北地遭了灾,今年南方又起了涝,他也因此丢了工作。 陈大林家一贫如洗,名声也不好,在这灾年,村里没人愿给他操办后事。 陈墨了解他家之后,动了恻隐之心。 陈大林家是个茅草房,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大林一家算是完了,留下他们娘俩怎么活。” “青河帮下手也太狠了,抓住把鱼拿走就是,竟然把人打成这样。” “让开,墨哥儿来了,他和大林家是本家,这后事就得墨哥儿操办。” “墨哥儿会不会摆席呀,听鲁老娘说,他家中午都开灶。” ... “汝是想尝尝我的刀是否锋利?”陈墨是拿着柴刀来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说会不会摆席的人。 那人是村中无赖,叫刘二狗,是和王麻子耍一起的,根本就不怕陈墨横,还阴测测道:“呦,墨哥儿能耐了,看来王喜哥还没把你打够。” 王麻子本名就叫王喜,因为小时候长了一脸麻子,所以私底下大家管王喜都叫王麻子。 周围人笑着起哄。 “叔叔,别乱来。”这时韩安娘一路跑了过来,赶忙拉住了陈墨。 经历了前几天鲁三的事,韩安娘真怕叔叔拿刀砍他,想把他拉进陈大林家。 一下没拉动,发现叔叔正怒视着刘二狗。 “叔叔...”韩安娘双手拉着陈墨持刀的胳膊,声音软糯。 这下,陈墨终于被拉动,两人进了茅草屋。 “切。”刘二狗露出一抹讥笑,道:“韩娘子这屁股就是大呀,难怪王喜哥这么惦记。” 进了屋,韩安娘连忙从陈墨手里拿过柴刀,还好她发现柴刀不在就跟着来了,要不然就可能出事了。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刘二狗是吧,这账他记着了。 屋内,陈大林被草席裹着,躺在地上,十岁大的小林跪在一旁,挽着陈大林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旁边的大林嫂一会痴痴的笑着,一会低声的哭着。 突然,大林嫂看着门口,发疯了走过去,陈墨赶紧护着韩安娘。 只见大林嫂对着一阵空气摸道:“猫儿,你回来,猫儿你终于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大林嫂拥抱着一堆空气。 猫儿是陈大林那淹死的女儿。 韩安娘顿时感到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紧紧的抱着陈墨的胳膊,雪梨挤压着。 “大林快起来,别睡了大林,我们的猫儿回来了,大林快起来...” 说着,大林嫂好似清醒了过来,又扑向陈大林的尸体,跪在一旁:“大林你怎么了,大林,大林,呜呜……” 一声声沙哑的哭喊,好似寒冬腊月里呼啸的风声。 小林埋着头,双手紧握,死死的抓着陈大林的手。 “唉。” “唉。” 陈墨和韩安娘叹了口气。 所谓的操办后事,无非就是把陈大林的尸体背到山上去,挖个坑,吊着草席给他埋了。 用木板在竖个墓碑,写上陈大林之墓。 随后,陈墨带着小林来到了家里,给了他半斤粟米和两斤麦麸。 陈墨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只能帮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