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几分交情在,因而特命我前来告知于你……虽说过程难免坎坷,但结果总是美妙的。” 应星听出你的意思,知道你是希望他不闻窗外事、心无旁骛准备比赛,但心里终归不愿如此轻描淡写地接受好意。 “我虽不是仙舟出身,如今却也是仙舟的一员。要我不闻窗外事,放任外头的风风雨雨,却是不能的。大人有何难处不妨直言,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青年目光如炬,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应星必不推辞。若大人将我视作无能之辈,便不必对我寄予厚望了。百冶大炼虽是难遇的盛会,不准备却也不会如何。” 而你闻言,微笑了一下,说道:“应星师傅顺顺利利拿下百冶之位,便是为神策府帮了大忙了。我既然受命照拂于你,这几日免不了时时出入工造司,应星师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知会一声。” 应星这才点头答应了:这是不需要他做什么的意思。说来惭愧,他确实对计谋不甚了解,没办法猜出你有什么打算,但索性他本也不必为此伤脑筋,你既然早有安排,他老实配合才是最不添乱的做法。 总归不会害他吧? 思及此,应星的内心不免又为方才你露出的尖锐目光产生了一丝疑惑。 “怎么了?”你问。 应星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但你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顾虑,回忆起他实在是个敏感心细又十分纯粹的人,或许是在为起初你对一行人的审视感到困惑,因而解释道:“应星师傅迟迟不到,我以为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因而才有疑问。若是罗浮这边招待不周,自有人前去问责。” “问责?” “客人在自己的地盘受到不公对待,主人家不该做点什么吗?”你微笑了一下,看见应星的神情,接着解释道,“不必担心。我等自然明白,武力不过是令人心神迷醉的幻觉罢了,永远不会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何况,这个假设并不成立,罗浮并未招待不周,不是吗?” ——必要时候,武力震慑一番不失为一种选择。腾骁将分寸把握得极好,这往往只是给了对方一时半刻的心理压力,你极为配合地在六司间奔波周旋,将这些事情收尾。各司与神策府之间保持着平衡,多年来相安无事。 而在大多数时候,神策府十分友善:你们会选择稍微温和的方案,各司也算配合。 你观察着眼前人的表情,发现他的思路并没有真正和你接轨,但至少表面上、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并不会有人因他的迟到有皮肉之苦,性命之忧。这趟旅途中,罗浮并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然而你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讲另一件事,当下也不知道该为应星的无知无觉产生什么样的感情。 于他而言,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因而,你接着说了下去:“应星师傅舟车劳顿,今日天色不早,我先带你去格物院安置吧。那一处店铺颇多,若是碰见了瞧得上的玩意儿尽管开口。” *** 两个人并肩朝着工造司内部前进,你对两旁站岗的云骑微笑、点头,打过招呼,你们顺着大路往前面走。 周围店铺的老板和你打招呼,你也一一微笑回应了。 身旁的应星倒是对罗浮的机巧很感兴趣,但走到一半时便不再关注道路两旁了,而是开始专心致志地看脚底下的路。 你问:“怎么了,莫非这些东西,应星师傅都瞧不上?” 应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如何评价,才不算是失礼。如果是实话实说,未免不给面子,何况他现在受你照拂、想要什么尽可开口,那样说实在有不识好歹的嫌疑。 ——他虽然不通人情世故,却对他人的情绪变化有一种敏锐的直觉。他想到你终归是罗浮的云骑骁卫,自己平日里也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作品一味贬低,因而开口时选择了另外的说法。 “并非,只是……若要用到这些,我自己做也可以,无需破费。” 应星尽力为自己确实没瞧上这个事实找补,不想要场面变得难看。 但你的目光还是逐渐微妙起来了。 你心说,这确实是立得住脚的理由,这些开店人家售卖的工艺品、机巧怎么会比百冶大炼参赛者能拿出的机巧水平更高呢? 如果不是应星起初十分感兴趣,而现在一副想要诚实又不得不努力找借口的模样,你便立马开口说自己相信了。 “应星师傅多虑了,”你直言道,“我不会为此事心中不快。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应星顿时长舒一口气,但还是只说这里没有他喜欢的款式。 你点点头,看出他不想在这条街道上对店家的商品“指手画脚”,因而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