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声音交替传进她的耳朵。 “你怎么又不把被子叠好呀?快点叠好!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连被子都不叠?” “千夏,不要太勉强自己哦?有什么心事就跟我和辉说哦,老是闷在心里会出问题的。” “你看排球少年了吗?日向小天使真的太可爱了!我真的好喜欢他!” “啊,这么挽着你没关系吧?” “都上大学了,你就去找几个兼职做一下,分担一下家里的负担啊!别人家的暑假都赚了好几千了,你倒是整天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干……” “这是非常重大的帮助,我真的很感谢你。” “啊啊啊啊我fo单抽出伽摩了!我要晒死你!” “千夏,有些时候是不是把自己的存在看得有点低呢?” 好难受,头像是要炸裂开来,千夏感受不到她自身的存在,想要做出什么动作,却感受不到她的手和脚,想要开口说话,却感受不到她的喉咙。 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前世与现世的记忆穿插着,伴随着疼痛与悲哀,她丧失了一切感官。只有骇人的寂寞飞速增长,像是要将她吞没。 好可怕……谁来……跟我说说话…… 孝支……妈妈……千雪……谁都好……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总会结束的……在那之前想想别的事情…… 千夏强忍着悲伤,安慰着自己,想要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其它事物上。 【“现在这个时节,淡路花的向日葵开的可旺盛了!放眼望去,一大片金色的海洋,千夏要是去看了,一定会很感动的!”】 不经意间在脑海中闪过纱织的话语,好像突然拥有了喘息的余地,微小的光芒逐渐亮起。 说起来,本来是想和信介一起去看花海的……好可惜,没能看到向日葵…… 金色的海洋,真好啊……好想去看啊……向日葵…… 如影随形的寂寥袭来,毫不留情将渺小的向往一口吞噬,前世的噩梦又缠了上来。千夏的心跟着一颤,随之涌上来的是深入骨髓的厌倦。 放过我吧……好累……已经,不想再被这种东西困扰了…… 终于选择了释然,她怀抱着全心的疲惫,想要舍去上一世的情感,想要丢弃这一世的牵绊,不管不顾的,闭上双眼,如同获得安宁的婴儿。 让我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吧。 但是。 浅淡的,冷漠而又温和的香味突然蹿入她鼻尖。 并非失去形体感官过于痛苦而产生的幻觉,这抹香气,清浅却十分有存在感,就那样源源不断地钻进漆黑的空间,似乎在彰显着什么。 刚才为止还张牙舞爪的死寂结界出现了细微的碎裂。 像是极细的蜘蛛丝,又或者明亮却微弱的普罗米修斯之火,她循着这股令人安心的气味,像是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存在。碎裂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盛,空间应声破碎,千夏虚弱地睁开眼睛。 是金黄,是琥珀。 是北信介捧着逐日的向日葵,坐在一旁,对上她的目光。 ...... 身旁的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北信介想着,刚才为止还很正常,在那对母子经过之后突然间不再回话了,眼神也木木的,额间开始渗汗,嘴唇苍白了起来。 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没做好健康管理吗?这可不行,先休息会吧。 “千夏?你……” 询问的话语中断,似乎与目光对上了一瞬,然而出乎北信介的预料,下一秒,如同失去电池的机器,她突然间倒下了。信介一愣,赶紧接住她,一摸额头,便被那滚烫吓到,原来是发烧了。 所幸他们也没出发很久,这里离家不远,北信介思考了一下,略显艰难地背起了处在昏迷中的千夏,步伐沉稳地走上了回去的路。 “回不去了……” 耳边传来她轻声的呢喃,语调十分含糊不清,只能听到这四个字,异常简短,却像针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入了北的心,他不清楚缘由,只是单纯被她的情感所累,被这句话所包含的悲伤感染。 “回得去的。” 即使明白她听不到,北依然这么回答,他加快了返程的脚步,想要尽早带她回家。 “孝支……妈妈……” 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房子,北信介松了一口气,家里还有退烧药,吃了应该很快就能好了。正巧碰上赤野纱织走出门,见二人如此,不由得一惊,赶忙凑上前来。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