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生病之前,除了春雨,菡萏院其他人都不会和她太亲近,中规中矩做好自己的活。元良良有春雨陪着,也就不在乎,但她知道她生病时,调香曾为了她去求过正妃,还在正院烈日下跪了半个时辰。 也许调香只是怕她有事会牵累到自己才豁出去,但终归是为了她这个夫人。且她一个夫人装死出府,明知不合规,会受重罚,调香还是帮了她。 元良良等了半个时辰,正妃才出现。她给正妃行了礼,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正妃听闻她是来替之前的奴婢求情的,浅笑说:“奴婢犯了错,理应受罚。本妃受殿下嘱托掌管后院一应琐碎之事,自以为办的还算恰当。” 元良良垂眸恭顺请求:“调香几个也都是为了奴婢着想。奴婢此时能好端端的站在正妃面前,还要多亏她们几个奔前奔后。奴婢的病也跟她们没关系,还请正妃宽恕一二。” 正妃笑容不变:“如若每人都像夫人一样来求情,那这府里的规矩岂不乱套了。夫人以为呢?” 元良良低头琢磨了下,抬眼,又是另一副拿乔做派:“殿下要知道调香几个不仅没玩忽职守,还护主有功,兴许也会赞同奴婢的。” 正妃脸上的表情有片刻僵持,马上恢复一贯浅笑:“夫人的意思是殿下宠夫人,是以殿下可以为了夫人不守这府里规矩吗?” 元良良觉得她这话是在坑自己,她左右打量一圈眼前的花厅,花厅里除了正妃身后的玄珠,也就是她和春雨了,于是很大胆的说:“奴婢可没这个意思,都是正妃猜想的。不过殿下确实对奴婢不错,这段日子,奴婢被殿下安排在别院,殿下可是天天来陪着奴婢呢,奴婢说路远让殿下别来回折腾,殿下偏不听。” 站在门外的四殿下眼皮抽抽,他就说不能表现得太在乎,否则有些女人恃宠而骄起来不止叫人头疼,还会导致家宅不宁。可四殿下想想,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真是愁。 四殿下跨入花厅,斜睨他的良夫人:“良夫人可没说让本殿别来回折腾。本殿只记得,夫人每日清早都要拉着本殿问一遍,‘今日晚殿下可会来看良儿’。” 被拆穿,元良良觉脸上挂不住,她撇过脸,不面对他。只不满问:“殿下怎么突然来正妃这里?” 这话问得,语气还不对劲,元良良自觉不妥,赶紧又说:“殿下莫不是知道良儿来向正妃求情,替正妃主持公道来了?” 正妃毕竟年轻,她能在众多女人面前游刃有余,装淡定大度,但亲眼见到自己的夫君当着自己的面和一个侍妾打情骂俏,她心里那根时常紧绷的弦还是顷刻间断裂。在殿下走进来,眼带星光瞧着良夫人说那番话时,她脸上已然没了笑意。 四殿下看正妃,其实他过来是正妃遣了人来找他。四殿下一派光明磊落道:“正是如此,正妃觉良儿太过无理取闹,是以请本殿来主持公道。” 四殿下此话一出,正妃愕然。 就连元良良都震惊他的直接,心里难免多想,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 她勾起眼皮悄摸摸去打量殿下,殿下未瞧她,只如往常一般无二正经道:“正妃的意思即是本殿的意思,良夫人不必为了那些胆大妄为的奴才多费口舌。” 元良良听到这话,心里那朵原本正缓慢开放的花骨朵又缩成了含苞状。她低着头,精致妖娆的小脸面无表情低垂着,不置一言。 殿下果然还是和他的正妃一条心,而她这个良夫人大概只是殿下闲暇时打发无趣的玩物罢了。 正妃知道殿下站自己不是为了袒护她这个正妃,但见良夫人表情不好看,她还是觉得身心舒畅了许多。 四殿下站起身:“无事别耽误正妃休息,回吧。” 元良良见他要走,忙起身叫住他:“殿下。”突觉一阵眼花缭乱。 四殿下回眸,就见她摇摇欲坠,他迅速冲过去,将羸弱不堪的女人抢在怀里。 想起张院判的话,他觉得这个病无论如何要治一治,虽说不是重症,但这摔一跤,也是很吓人的。万一身边丫头不尽心,岂非出大事。 四殿下将人抱起,出了正院,往菡萏院去。 正妃哼笑,笑中有讽刺:“她竟然这种把戏都演的出,殿下竟然还相信。” 玄珠安慰:“娘娘别想太多,四殿下毕竟也是男人。只要不宠了,良夫人也就完了。” 不宠了。正妃咀嚼这三个字。 元良良搂着四殿下脖颈,脑袋蹭蹭他胸口,犹豫半天还是问:“殿下是因为要给正妃留面子吗?如果良儿非要闹着要调香回来呢,殿下还会坚持站王妃那边吗?” 四殿下停住脚步,低头看她,见她嘟着唇,一脸不高兴。四殿下没怎么犹豫,说:“就算你绝食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