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计较,等听完小云朵的故事再找面子也不迟。 既然已经遇见,两家人干脆一起走。 云笙对那位陌生小哥哥很是好奇,目光时不时往人家身上飘,后者察觉到,便会对她笑一笑,温温柔柔,像春日里的玉兰花。 每到这个时候,云笙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干脆放慢步子,走到小哥哥的身边:“你也姓柳吗?” 柳仲让点了点头。 “我怎么没有在长坪街见过你啊?” 柳仲让嗓音很轻:“我不太出门。” 这点儿和云笙完全不相似,因为她是一个稍微有机会就往外跑的人:“你不喜欢外面吗?” “不是,要读书。” 云笙恍然大悟,去岁林长风科举之时也是时常待在家中不出门,想起自己每次练大字,都如坐针毡的情形,不由得肃然起敬,然后开心地和柳仲让分享长坪街的事情。 她讲长坪街的树,有的高耸入天,仿佛要捅破蓝天。 有的看着低矮,实际很结实,可以让五个孩子爬到上面。 她还讲黑猫警长,讲杏树下的蚂蚁,讲好喝的豆脑,好吃的糖葫芦,似乎在她口中,一切东西都是美好的。 柳仲让静静听着云笙的描述,他什么也没有说,但眼底却流露出向往。 “对了,”云笙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也姓柳,柳大也姓柳,你是他的哥哥吗?” 比柳仲让矮了一头的柳伯崇:“……” 这时候,柳母开口了,她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这是我的庶子仲让,是伯崇的二弟。” 闻言,云笙愣了愣,林家没有娶妾的习惯,林诠除了王氏,并没有其他妾室。 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妾室的孩子。 最重要的一点是:“环环,为什么他也叫柳仲让?” 系统:“……” 它突然意识到,或许发生了某件不可逆转的乌龙。 云笙不是傻子,很快也反应过来。 然后,一统一人静静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云笙才懊恼地拍了一下小脑袋:“哎呀,是我误会小漂亮啦!” 原来并不是对方故意推自己,而是她先做了错事。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被认错,她也会很生气的。 系统:“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宿主可以和他道歉。” 云笙有些发愁:“可是他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这点系统不敢保证,但看着宿主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还是违心道:“没有人会拒绝可爱女孩子的道歉。” 是这样吗?云笙若有所思。 别院门口,宣平侯的夫人亲自出来接待贵客。 她长相富态,头戴数枝金钗,穿着打扮极其华贵,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看着便不好相与,宣平侯的夫人却是一副平易近人的笑模样。 实际上,她也是京城出了名的好人缘,否则这次赏花宴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过来。 女眷们每人拿一条粉色织锦系在腕间,男客则是在腰间系一瑙色荷包,因着柳家的两个儿子年纪过大,进入别院后,便被宣平侯的世子带去前院。 云笙则跟着王氏和柳母去另外的地方。 侯府的花园又大又漂亮,单是花草就有许多,譬如漫墙的蔷薇,压枝的月季,高傲的海棠……每一种都是外难得一见的珍品。 云笙向来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会儿眼睛看得目不暇接,她惊奇于自然界植物的奥妙,不同的花长着不同的花瓣,或重峦叠嶂,或纵横舒展,甚至于同一朵花也不尽相同。 “这个世界上难道没有一模一样的两朵花吗?” 她小声呢喃。 离得最近的王氏听到后笑了起来:“大抵是没有的,就像双生子之间,细看也总是有些差别。” “可是,即便这朵月季花和另外一朵不一样,但我却能够一眼认出来它们是月季花,而不是蔷薇花,不是玉兰花,这是为什么?” 王氏勾了勾小女儿的鼻子:“就和别人能够一眼看出你是我的女儿一样,你说为什么? “因为我是娘的女儿,嘿嘿。” 母女俩说话间,已经到了地方,哲学性的思考暂时停下来,云笙抬起头,发现院子门口的石匾上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字,恰好是她认识的,不由得念出来:“束,薪。” 其他女客闻言有些惊讶:“小娘子认识门匾上的字?” 云深眨了眨眼:“‘绸缪束薪,三星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