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到家了,醒一醒吧,不然一会下去着凉。” 杏子眨眨眼,尽快让自己清醒。“我们去一趟超市吧,家里没菜了,今晚我给你做好吃的。” “已经买好了。” “嗯?”杏子顺着亚图姆的目光,疑惑的回过头。几个装的满满的购物袋,赫然挤在后座上。 她愣了愣,这到底睡了多久。 亚图姆其实不算累,但杏子心疼他,不肯让他再来厨房帮忙。 几场决斗的时间,杏子已经把一桌子的菜都准备齐了。 蚕豆可乐饼,蔬菜和鲜虾天妇罗,土豆泥沙拉佐牛蒡,煎烤骰子牛,什锦烧鸟,豆腐味增汤,还有甜品舒芙蕾……,对于两个人来说,丰盛的过头。 满满一桌子菜,都是亚图姆爱吃的,他都无从下口。 “今天怎么这么多菜。” 杏子笑着为他斟上红酒。 “算是庆祝我们正式在一起?” 话音带着俏,就像骄傲的孔雀。 亚图姆撑着下巴,低低的笑,其实本来他以为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后来杏子一直在拒绝他的话……。 现在,他的心终于定了,心底的焦躁被压了下去。 杏子将束发散开,倒上橙汁,和他碰杯。 “亚图姆,干杯。” “你不喝酒吗?” “不了,明天可别酒驾了。” 他嗯了一声,难掩笑意。“干杯,杏子。” …… 洗好澡的亚图姆钻进被子,他看到房间内的小行李箱,醉意让他脑袋昏沉,眼神也失去焦虑。 “你,早去早回。” 他下意识拧着眉,不知是喝醉了不舒服,还是见不到真崎的不满。 杏子在他身旁坐下,冰凉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脸,温声道。 “我答应你。” 那你也答应我,无论我能不能回来。 “别生我的气,好吗?” 亚图姆被杏子哄骗着喝了不少,没有办法消化女人话中的意思,只是顺着嗯了声。 他脸颊微红,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像发烧升腾起热度。 “睡吧,亲爱的亚图姆。” 在杏子的软语中,法老王陷入了昏睡。 她闭上眼,吐了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再睁开时,眼神坚定而冰冷。 …… 亚图姆被游戏接走,他的东西都被理好,放进行李箱里,一起带走了。 深夜寒冷的街道,她隔着车玻璃,深深看了眼法老王。 和从前杏子爱着的样子一样。 他身上总是笼罩着沉重的气息,却让杏子只要看着,就止不住的心悸。 她凑的很近,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 轻轻落下的吻,被风吹散。 真冷啊。 开春了,这样冷夜不多了吧。 车尾灯消失在尽头。 留下她,燃起一支烟。 …… 杏子回到家,她把冰箱里的东西都处理掉,家具罩上防尘布,拉上所有的窗帘。 她没什么行李要拿,空身一人就好。 关掉电闸,屋内一片昏暗。 借着楼道的灯光,杏子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家。 一览无余的家已经老旧,小小的,陪她走过了风霜雨雪。 黑色风衣衬得她身影颀长,也冷,投影孤寂地落在白色防尘布上。 她不愿再看,郑重地关上门,落了锁。 …… 杏子首先去拜访了黑泽佑明,对方青着眼,十分憔悴。 “还是没有找到。”他开门见山。 “我有办法救黑泽老师,但我有一件事要你配合。” 忙到了后半夜,出来的时候杏子的身体已经疲惫,但却没什么睡意。 她开着车,路上军方的岗亭闪烁着光,在窗外流离掠过。 杏子想到了第一次看到黑泽时的样子。 当时的她处境艰难,父母离世,欠了很多钱被人威胁,房子被收走无处可去,讨债的人还要去骚扰她的朋友们,但大家都在人生的转折,时局动荡,都不顺利,她不想打扰他们而选择了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