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修身的黑毛衣,勾勒出窈窕的身材,下身是深灰的牛仔裤,白色运动鞋适合走路,再套上一件御寒的鹅绒服。 背上包,买了一束花,去偏僻的墓园拜祭了父母。 墓园年久失修,无人打理,她掸去墓碑上的残雪,尽力笑道。 “爸爸妈妈,我很好。” “你们一切好吗……。” …… 短暂的停留,她便联系研究所的专车来接。 途经旧城区时,正好到了派救济粮的时间,正在限行,车开得很慢。 路边乌泱泱的人群挤在高大的城墙前,军队维持着秩序,排队的人灰败死气,没有什么声响。 在军队看不到的阴暗街道,还没捂热的面包水果,就被其他人抢夺,甚至大打出手,像土块一样的面包滚落在地,被贫民窟的人囫囵塞进嘴里,全然不在意它沾上的,混着泥土的雪水。 研所的司机也是军方退伍下来的,训练有素,他不会多话,但眼神中的轻蔑和不解,刺在了杏子的眼中。 看上去就不好吃吧,却也不是人人都有。抢夺唯一能够活命的食物,在中产阶级以上的人眼中,是不解和可笑的。 现在的食物已经是改良过的,在战争中期贸易停滞食物匮乏时,贫民吃的只是红土和木薯混合的泥饼。 想到那种味道,杏子喉咙泛上久违的颗粒的沙感,让她捂住嘴,止不住地咳嗽。 “您怎么了,需要我送您去就近的医院吗?” 司机紧张的看着这位古学者,研所的人才很受军政高层的重视,他不敢怠慢。 “没事,只是被烟呛到了。” 旧城区的工厂没有那么严格,除了雾霾严重,贫民用的是原始的采暖炉取暖,军队有时也会用硫磺弹等镇压异动,空气质量确实不好,即使是紧闭的门窗也关不住外面呛人的味道。 “请您忍耐一下,马上就过关卡了。” 司机加快速度,但杏子到古研所的时候,也已经是黄昏了。 她的组员松本小姐看到她很不解。“真崎酱,今天不是请假吗?” 熟悉的工作环境让她心中的压抑好了些,她温柔地回应。“没有打扰到你们吧。我在家也没事,早点来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一旁的眼镜男白井仿佛看到了救星,扑了过来了,杏子轻巧的闪身躲开。“真崎组长你可算回来了,我好多地方都卡住了,没有你我不行的啊!” 扑了个空的白井急忙流着泪抱住杏子的大长腿,杏子讪笑着也无可奈何,白井骨子里还是孩子似的呢。 “你干嘛!!”倒了咖啡回来看到这一幕的泷山先生给了他一拳,让他老实呆着。泷山的年纪和杏子相仿,平时也稳重正派,当然看不得这人轻浮的样子。他收拾完臭小子白井,这才对杏子道歉。 “抱歉真崎,这家伙就这样。你几天没收拾他他骨头就痒了。”头上顶了个包的白井敢哭不敢言。 杏子当然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她的这三个组员的秉性她都是清楚的,松本是个比她小几岁的活泼女人,白井是年纪最小的也是最闹腾的,神经大条的小男孩,泷山在杏子没来之前是带着其他两个做事的,成熟很多,杏子不在,他就充当老大哥的角色。这三个人性格迥异,但是论古埃及学,都是专业中的佼佼者,工作上都是非常可靠的。 “白井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拿给我看一下吧。” 眼镜男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把之前的一些问题点,拿给杏子看。杏子脱下外套,戴上金丝边眼镜,进入了工作状态,时而解答,时而专注的和白井一起查阅书籍。白炽灯的冷光衬的她姣好的面容有几分清冷。 泷山看的入神,他觉得如果这世上如果有一个完美的女性,那一定是真崎杏子。 清丽的容颜,深邃沉静的蓝眸总是能平复人的心,平时总是恬淡温柔,只有伏案工作时才会露出严肃的神情。真崎总是合理的关照到他们三个还有导师的方方面面,工作上无可挑剔的投入和配合。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杏子却是四两拨千斤的应付,她有着自己独立的判断人和解决事情的方法。 杏子的面上有多温柔,内心就有多强大。 她独居生活从不会麻烦别人,这一点就算是泷山自己也很难做到——在一次国外遭遇抢劫的泷山险些被害时,匆匆赶来的真崎三拳两脚就将对方制服,泷山在那时就知道,这个女人确实毫无弱点。 他们在一起共事八年,期间遇到了很多九死一生的时刻,无论是图坦卡蒙墓穴里的机关,或者深陷沙漠的流沙,还是战乱区的波及,杏子总是能化险为夷,冷静地领导着他们。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