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Party就是名利场。场上最当红的，是圈内有身份有地位的实权派，例如Bobo姐。次一级红的，是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的模特们。再次一级的，是好像有那么点名气，但好像又没怎么听说过的“Title人”，例如Title是“著名时装设计师”的高妍。 而层级金字塔的基座，则是像李乔这样的人——经验丰富的服务员打眼那么一瞅，就明白是过来蹭吃蹭喝蹭人脉的。 “那个就是Bobo姐！”高妍悄悄指向被一圈人簇拥的集优雅与干练于一身的中心之中心。 “过去跟她打声招呼？”李乔问。 “走，试试。”高妍和李乔昂首挺胸、自信十足地穿过人群、走到簇拥Bobo姐的人群外围。然后高妍立即拿捏出粉丝气质和惊喜笑脸，仿佛偶遇大明星一般，疯狂挥手大叫：“Bobo姐！” Bobo姐从人群中转过头来，先是一愣，继而对她优雅一笑，簇拥Bobo姐的人快速闪出一个豁口，勉强让高妍和李乔挤进来。 “我是服装设计师高妍。山高水长的高，女子花开凑成的妍。我的名字也是我的自有设计品牌。” “哦”，Bobo姐吐字极优雅，“你这身蛮显气质。” “谢谢Bobo姐！” “你设计的？” “我设计的春夏新款上个月全部送抵您的工作室了。” “哦。”Bobo姐的这个吐字含点儿百转千回的意思，稍稍一脑补就是——哦，我记起来了，对，我看过了，设计得非常不错，等等。 “这是我朋友，李乔。”高妍立即转移话题。“费南迪制衣的外贸经理。” “哦，你好。”Bobo姐再次优雅一笑，旋即抬起纤纤玉指、一边指点一边对高妍说：“那边吧台可以点单。好好happy，开开心心。” 这便是结束对话的意思。 簇拥Bobo姐的人很快将高妍和李乔挤了出来。 “Coffee Mojito，两杯。”高妍直奔吧台。 “单点需要付费。”调酒师说。“今晚免费供应的是这些香槟。”他指向台上码放整齐的百余杯香槟——服务员们正把这些香槟移到托盘上，再托着托盘走入喧闹的人群。 高妍坐到高脚椅上、无精打采地拿起手机扫码支付、展示付款结果。 “Coffee Mojito，两杯。”调酒师开始制作。 “柠檬水。”李乔说。 调酒师抬眼看她。 “我得开车。”李乔有些不好意思。 “明白。” “对，你得开车。”高妍又支棱起来、挺起胸膛，却叹了口气。 李乔坐到她旁边，问：“她看到你的设计了没有？” “不知道。”高妍情绪低落：“我得去问问他们。” “他们？” “助理的助理。” “靠谱吗？” “不靠谱。”高妍一叹。“每天送她过目的设计怕是都堆成了山。我的设计也不知道压在哪座山底下。” 两杯咖啡莫吉托送到高妍跟前儿，她“吸溜吸溜”一口气吸尽一杯，又捞起杯里的薄荷放在嘴里嚼。 “只有送她过目一条路？”李乔问。 “她手里有曝光有渠道有资源，只要能跟她合作，设计师身价和品牌价值都会暴涨。前途无量。” “哦······得想办法。”李乔说。 “能想的我都想了。”高妍说。“见她一次不容易。” “我觉得······在我认识的人里，你属于社交技能满点的那种。”李乔说。“或者······转变一下思路······咱们到场子里转转，看看别的机会？” “别的机会？” “你看哈······这满场的······俊男美女······去聊一聊，说不定他们也有定制需求。你先建立联系嘛，有一单做一单，慢慢积累知名度。” 高妍叹了口气，说：“我已经30了，太慢的话，不知跟不跟得上时代。” 李乔战术喝柠檬水。 高妍“咔呲咔呲”嚼起冰块。 “Lady。”调酒师又推来一杯柠檬水。 “谢谢。”李乔说。 “来都来了，放松一下。”高妍慢悠悠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肩膀，拍了拍李乔，说：“你也去放松放松。这个场上······红咖和模特坐飞机，演员和网红住高楼。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