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米雅后,事情的进展与李乔、陆鸣铖的预想差不太多。但,李乔还是低估了郭大嘴的决绝。 话说,米雅一家很快离开了机场,郭大嘴、陆鸣铖也各自去提车,李乔按照郭大嘴的要求推着两纸箱样衣在出口等候。 一切看起来和预想的一样。 然而,当郭大嘴把车开过来、李乔与他一起将样衣放进车的后备箱后,两人快速发生了分歧。 郭大嘴说:“上车。” 李乔说:“我开车来的。” 郭大嘴立即质疑:“你开车来的?” “对,电话里已经跟您提了,我借朋友的车。”李乔说。 郭大嘴瞪着她,说:“上车!跟我回公司把东西卸下来!” “在这里停车要不少钱。我可以开车跟在您车后边儿。” “你是领导我是领导?” “您是领导。” “所以我拉货,你回家,是不是?!” “我不会回家。我会开车跟在您车的后边。” 郭大嘴继续瞪着她,半天,突然他伸手一拽,一箱子样衣“咵”摔到地上。“我看这样吧!这些都装你车上吧!”他又一拽,第二箱样衣“咵”又摔到地上。“我他妈体恤下属,下属把我当冤大头!” 李乔压了压心中怒火,平静地说:“短视频时代,注意影响。” 郭大嘴立即警觉地看了一眼四周——大半夜的,前后五百米,只有三、四个人,两、三辆车。 呦呵!郭大嘴的目光立即被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越野车吸引住。而且······开车的人······不是那个小伙子嘛?! 李乔十分平静地继续说:“部门经理半夜将下属和样衣甩到机场,下属为保证公司样衣安全,艰难地拖着两箱样衣到停车区装车。这个标题是不是太长了?” “你还挺招人疼啊!”郭大嘴阴阳怪气地说完,即迈着大步向那辆越野车走去。 “小伙子!”郭大嘴敲了敲车窗。“车挺气派。落地价多少?” 陆鸣铖降下车窗,说:“米雅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样衣······您不需要了?” “呵呵呵······”,郭大嘴向李乔那儿望了一眼,“得了,我给米总面子。让给你。” 说完,郭大嘴径直回到自己的车上、跳进驾驶室,扬长而去。 李乔看着陆鸣铖开着车缓缓靠近。 “我来吧。”他打开后备箱、要接过李乔拎起的箱子。 “小事儿。”李乔兀自将第一箱搬进后备箱。 第二箱,李乔也要自己搬,但她抢不过他。 两人上车后,陆鸣铖略含歉意地说:“我刚才停得太近。” “是我低估了他对领导属性的执着。”李乔反思。 “看他的反应,可能会有后续动作。”陆鸣铖推测。 “我对人类的多样性还要加强认识。”李乔继续反思。 “需要评估一下最坏情况。”陆鸣铖建议。 “本来是大家一起合作、一起把业绩搞起来、一起赚大钱。但有人要营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氛围。已经开始担心明年的业绩了。”李乔捻了捻下巴颏。 陆鸣铖沉默片刻,问:“我刚才的建议,你听见了么?” “听见了。”李乔扭头看他,语调轻松。“非常感谢!但······你担心的我不担心。” 陆鸣铖也扭过头看她,有点艰难地说:“他可能······” “造谣?”李乔轻蔑一笑。“他不敢。”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于是她很直接地问:“你不会觉得······我说他不敢,是因为我和更上层的领导有不正当交易吧?” “如果有,他不敢让你半夜加班。”陆鸣铖答得也直接。 “推理正确。”李乔说。“并不是我小看他。而是······造女下属的谣,特别容易被反噬。他稍微推演三步就能想明白。” “他为什么扔样衣?” “因为·····他认为自己的领导权威受到了挑战。”李乔先总结,再详细解释。“他听到我说借了朋友的车、可以开车跟着他之后,就以为他干活我享乐,所以把样衣扔下车。这么在乎领导权威······我已经开始担心明年的业绩了。” “只担心业绩?” “业绩等于薪资待遇、年终奖金,和······发展。” “他带领的部门······业绩在全公司的占比是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