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在除夕这天还是会开门一上午,一则可能会有买菜的顾客顺手带些花回去添添喜气,二则店本身也要贴个春联辞旧迎新。 “怎么就你一个人?” 南欢不回头就知道是温和,她站在凳子上摆弄着手里的春联,身子又往后倾了些,眯着眼看歪没歪。 头也不回地问:“可以吗?” “左边再上去……一厘米。” 南欢随着话音落下左手往上移了一点就把对联狠狠拍在了墙上,因为提前贴好的胶,最上面弄正,下面顺下来就行。 南欢顺好中间的,准备从凳子上下来却差点没站稳,温和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肘。 “扭到了?” 温和见南欢往门的另一边走路姿势有点怪,问道。 “不是,今早摔了一跤。”南欢如实说。 “破皮了?” “一点点,没事。” 人要是背起来,喝凉水也塞牙。 都快到花店门口了,硬是平地摔了一跤。平时放在包里的手机今天偏偏拿在手里,比起手机为手掌挡了一灾,南欢更希望是手掌擦破,而不是手机屏碎了…… “这边我来吧。”温和没等南欢应声,就拿过了另一副春联。 贴好后南欢把凳子搬进去转身的功夫温和却不见了人影,她也懒得管,于是就坐下来算昨天的账,刚算好总账温和就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小袋子。 温和自顾自地蹲下打开药瓶说:“涂下药吧。” 南欢内心是不想涂药的,但是看着蹲下来的温和,看着他额前有些长的碎发,被迎面的空调风吹得微微浮动,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把裤脚顺了上去。 温和轻轻吹了吹伤口用酒精消了下毒,伤口完整暴露出来居然有道看着有些深的口子,估计是摔倒的地方许多细石子,仗着有暖宝宝她就穿得比较薄。 温和又蘸了药水涂在南欢膝盖擦破的地方,南欢紧紧握着拳,她其实很怕这种刺痛,反而是姨妈来了那种钝钝的痛她还比较能忍。 “怎么了?”温和看他已经把裤子理好南欢还盯着他。 话音落下南欢才回过神,微微偏过头说:“你该剪头发了。” “是啊,待会儿去剪,明天就不能剪了哈哈。”温和抓了抓蓬松的头发,还不忘开个陈旧的笑话。 “你待会儿去菜市场那边吗?”南欢撑着一条腿慢慢挪到架子边拿手机,涂了药反而走路有些别扭,疼痛比刚刚更真切,膝盖都不敢打弯。 温和没说话,在等她说后面的话。 “去的话帮我带瓶番茄酱和两斤茶瓜子。”南欢打开微信给温和转了50块钱,又继续说:“我怕我中午关门去店铺都关了。” 除夕不比平时,大部分店铺下午就关门,有的甚至中午就关门了。 温和看了眼时间说:“那我现在去,刚好要剪头发。” “好。” - 天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南欢眼神从手机转向窗外的时候,侧窗小花园里的石墩上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爽约了三四回的雪总算姗姗赴约。 花店的右侧是一条步行街的入口,刘敏很有雅趣,在靠墙边开辟一小处围了个小花园,不过此时正是隆冬,还见不到什么颜色。 南欢打开相机想记录下阳历新年的初雪,对着窗外胡乱摁了几下快门,许是雪花不够大,并不上镜。 倒是温和不知道是第几次快门摁下时闯入了画面,有两张无心插柳倒别有意境。 温和从正门进来的时候南欢还在拍雪,温和把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又把一份栗子递给南欢。 “街中心那家的,尝尝好不好吃。”温和说着从纸袋里掏出一个放到南欢手里。 “怎么想着买栗子?” “你上次不是说隔壁那家不好吃?” “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没开口,不好剥。” “那这个好剥。” 南欢嘴里的还没吞下去含糊嗯了一声。 - 阳和镇这两年开始禁止烧纸钱放爆竹,本就没什么味道的年又冷清几分。 赵南欢和段正鸿还是同往年一样把刘敏烧好的菜弄个小桌子在楼下摆摆好,一人磕几个头便算是完成祭祖。 中国人重仪式,即使不到位,也看重心诚。 南欢和段明博几乎没有一起过过除夕,为了避免大过年的家里只有刘敏和段正鸿太冷落,他俩会间错着去各自父亲母亲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