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车流涌动的马路上,秦喜靠着车后座,望着车窗外出神。 前方齐鹏似乎在专心致志开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她真想他能开口问她点什么,他这已经是第二次跟徐升发生正面冲突,她不信他心里没有疑问。 可是昏黄的路灯下,男人动作娴熟地换挡、踩油门、打方向盘,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 秦喜轻咳了一声,动了动身子调整姿势。 齐鹏的头往后侧了侧,然后就没了下文。 一路沉默到了家门口。 秦喜下车,挥手跟齐鹏道别,转身进屋。 齐鹏手搭在方向盘上,远远看着她进了屋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 他不是没话说,他是憋了一肚子话没敢说。 他不蠢也不迟钝,他当然能看得出来秦喜跟徐升之间的关系,他也很想问,但他怕一开口,自己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 把孟冬辰送回家后徐升才又开车回家。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疲惫得连脚都抬不动。 管家匆匆从里面赶出来,正要问自家少爷为何这么晚了才回来,也不跟家里打声招呼,一抬眼,借着院子里微弱的灯光,看到徐升脸上的伤。 他大惊,“少爷,你脸怎么了?” 徐升下意识地侧了侧脸,“没事,不小心撞的。”说完便匆匆往屋里走。 管家哪里肯信,看着前方行为反常的人腹诽,“撞的?那得撞多少下?” 百来平的偌大客厅里只开了壁灯,灯光暗淡。客厅里空空荡荡,他第一眼就往落地窗的方向扫过去,没有人,看来徐老爷是睡觉了。空气里突然有了自由的味道,他走到落地窗前的大沙发前,将自己整个人甩了进去。 管家随后也进来,看了眼摊睡在沙发上的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徐升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从孟冬辰出现开始,他就在下一盘棋,他是想用孟冬辰来刺激下秦喜,看看那姑娘到底什么态度,会不会被刺激得主动投怀送抱。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齐鹏,局面就失控了。 这一局,自己输惨了。 他摸出烟,点燃。青烟寥寥,从指缝间蜿蜒升起。周围安静极了,有稀疏灯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徐升躺在窗前沙发上,很多不愿想的往事慢慢浮现在脑海里。 学生时代的秦喜,聪明美丽又调皮,周围追求者无数,却只喜欢徐升一个。那时候徐家还没搬到H市来,一家人生活在远郊。几乎整个高中时代,他们两个都形影不离,他走到哪里秦喜跟到哪里,像只粘人的小动物。 …… “少爷,少爷,醒醒。”不知道睡了多久,徐升被人吵醒。 猛地睁开眼,周围光线太强,他眯了眼睛,望向正俯身叫自己的人。 “少爷,已经不早了,您该去公司了。”在人前,已经年过四十的管家老赵永远是一副笑脸,时间长了连脸上的皱纹都是笑的。 徐升撑着双臂挪了挪身子,视线移动,老赵身后现出徐父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自从上次讨论苏琳玉要给徐家再生个孩子,两个人不欢而散之后,这还是他们在家里第一次正面碰到。 徐升撑起身子的动作一滞,然后迅速起身,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垂首坐在沙发上。 管家有些看不下去,轻咳了一声,“老爷,少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先吃早饭吧。” “我不吃了。”徐升用双手挠了挠头发道。 徐父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胸腔一阵起伏之后,他深吸一口气。 管家老赵眼疾手快,“老爷,要不您先吃吧。” 徐父将满腔的火气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一甩手离开了让他情绪不稳的人。 徐升没有去公司,他在书房里呆了一天,然后第二天一早便开车出去了。 绿植浓密的远郊,空气似乎都是甜的,徐升靠在车上,深吸一口气。凉意浓重,他紧了紧深灰色羊绒呢大衣,在灰蓝色晨光中点了一根烟。猩红的太阳一点一点冒出山顶,将暖黄光芒洒向大地,万物苏醒。 前方是一幢两层小楼,墨蓝色屋顶和深灰色墙体,样式不新,是这一带常见的民居样子。应该是在自己离开之后又建造的,记忆中,这里十年前是座三间红砖瓦房。 “吱呀”的声音传来,深棕色铁门从里面推开。 秦喜今天穿了淡蓝色波点外套,戴一顶棕黄色毛线帽,哈着气儿从屋子里闪身出来,迅速将门锁上。 齐鹏昨晚送他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