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只能活在自己遗憾和后悔中的人。 她的呼吸变得起伏波动了起来,澄净的眸子里开始逐渐浸满伤感。 “我陪你去,好不好?”沈未满眼心疼,奈何余知予视而不见。 桌上的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跳动起来,余知予机械性地扭头,屏幕上两个亲切的字眼映入眼帘:钟原。 她抓起手机,侧身从沈未掌心移开,转身出了门。 留下沈未还保持着那个像捧着珍宝似的姿势,怅然地失落着。轻柔的日光潇洒地铺在他的侧脸,肆意镀得一层鲜艳的生机。 同钟原吃过晚饭,天也黑了下来。 暮春的浅夜仍旧透着丝丝凉意,皎然的月光雪瀑般皑皑地洒向地面,车子便在这沁凉的光幕中穿行,车身像划开云团的机翼。 钟原把余知予的伤感全看进眼底;他没有多问,只是从余知予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总结出了个有些模糊的答案:那个徐太太,该是个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先到香港。”钟原攥着方向盘,扭头看了一眼余知予,“我送你回去收拾行李。” “嗯。” 钟原将右手轻轻地覆住她微凉细软的手背,余知予一惊,随后便反手抓住。 四目相对,笑容尽管勉强却异常暖心。 不一会儿,钟原的车便稳稳地停在了余知予楼下。 “我明天上午还有个会要开,不然的话……”钟原有些为难,他很想陪在她身边,尤其是这个时候。 余知予柔柔地浅笑着:“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的;奚壬会在那边的机场接我,你就不用担心了!” 钟原凝视着眼前白皙精致的脸庞,只觉得心口“突突”的撞击声愈演愈烈;他将那张微笑着的小脸双手捧起,低头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深情且缠绵,待来自钟原的温度自唇间流入心底,余知予感觉整个人都浮在了云间一般。 回去的路上,钟原在心中反复地想着这个城市,脑海中也开始仔细地在关系网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城市的一切:多伦多。 此时,朝晖建筑沈未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一盏暖白的小灯伴着他孤独的身影;他把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反反复复几次,电话也始终没有拨出去一通。 余知予午饭后便离开了公司,只在傍晚打过一个简短的电话给他,告诉他机票已经订妥了云云。 沈未还是有些担心,即便这样的担心的确“师出无名”,更会在看似不经意间落了刻意。他查了一下航班信息,最接近的那班显示满员,他只得给自己定了之后的那一班,隔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