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却渐渐重了起来,好像被繁重的心事压住了步子。 沈未并不十分清楚刚刚自己为什么对钟原多说了后面的那句话,或者说那本就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才会被说的那么得理所应当;可无论如何,他对这个项目,确实势在必得。 而之所以势在必得,是因为这是唯一的一个能够说服自己将余知予带回钟原身边的理由—— 若非当初的承诺出自自己之口,若非当时的自己怕极了失去这个女人,就算死,他也绝不会带她回来;事到如今,他只希望往事越走越远,只要不再被提起,他甚至不在乎与钟原“公平竞争”一次。 至于当初那个“带她走,永远别再回来”的“交换条件”,也早就被沈未抛到了脑后。 此时的余知予正斜倚在窗前,脑海中还不断翻着昨天傍晚发生的一幕幕,其间不时掺杂着几个陈旧回忆的剪影,像被关急了的兔子,总是突突地撞着她的心。 沈未回办公室拿了文件,站在余知予的门口望着那个背影好一会儿,才抬手轻轻扣了扣门框。 余知予转身,嘴角轻扬,露出雪白的牙齿:“是你啊!” 见沈未进来她才注意到他右臂微卷的衬衣袖口下,覆着一层洁白的纱布,“这手是怎么了?” “噢,这个……昨天,英雄救美来着……”沈未打趣地笑笑,不经意间居然杜撰了昨天那个小姑娘的词;他低头瞟了一眼,伸手去将袖口放平,“小伤而已……” “英雄救美?就你啊?”余知予被沈未的话逗乐了,“看把你能的!”说着,走回桌前坐下。 她总是这般,心里像住了个淘气的孩子,偏又生得看上去温婉柔静,面上静心里动,叫人难得不倾心。 沈未憨憨地笑着,没接着说下去,急忙转了话题:“对了,昨天你去哪里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你?” “我……”余知予支吾了起来:她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整天,可是,消失的原因又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我就是出去逛了逛……怎么?这是打算扣工资了吗,老板?”她若无其事地开起玩笑,借机岔开了话,阻止沈未继续问下去。 沈未宠溺地笑笑,将手上的一叠资料递到余知予面前:“那倒不会!喏,新项目,这是初级构想方案,剩下的你来,做不好的话,可就真的要被扣工资了!” 余知予低头翻开:“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