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见她撅着嘴不说话,许菱伸手指了指放在桌下的滑板,看着钟原,问道:“钟原,你说!” 钟原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概猜到了她这次闯的祸;他用指尖戳着她的额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换个交通工具,就是不听!”他一边数落着迦同,又转脸问许菱:“她这又怎么了?” “她呀——”许菱慢条斯理地讲述着,想是因为辛呈在场,倒是没了刚刚在电话里的咋呼劲,言语都斯文多了,“‘飞’过一辆车的时候被打开的车门撞了……” “这又不能全怪我,明明是他,开车门之前都不知道先看清楚的;本小姐今天要开的是坦克,看他还嚣张不!”迦同急忙开口争辩,手舞足蹈的,生怕错过一个画面而导致被人委屈了半点。 辛呈本来一脸严肃,听到迦同的话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许菱见状,也跟着笑出了声。 “伤到哪里没有?”钟原抻着迦同的胳膊问道。 “得了吧,你看她的样子,像是伤到哪里了吗?”许菱朝一旁努努嘴,示意钟原朝另一个方向看,“这不,伤到路人甲了……” 循着许菱目光的方向,钟原这才注意到一直安静地坐在迦同身边不远处的那个人,他端坐在桌前,安静得宛如一尊白玉的雕像一般:白色的T恤,卡其色的裤子,浅色的运动鞋;五官立体又和谐的生在脸上,端正俊美;头发也打理得规规矩矩,使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左手间搭了件外套,右边袖口挽起到肘部,露出的半截精致修长的手臂上,磨破了的皮肤上渗出丝丝血迹。 “许警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没等钟原开口,那男子便站起身,顺手整理了一下搭在左臂上的外套,礼貌而绅士地朝许菱问道。 那声音也是十分好听,浑厚中又透着浓浓的书生气。 “呃……那个……”许菱吞吞吐吐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原没有留他的意思,刚才也全是迦同不让人家走的。 见许菱这般反应,那男人便谦和有礼地轻轻点了下头,随即冷着脸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迦同见他要走,小跑着紧追了上去,伸手便拉住了他的胳膊。 那人一惊,猛地站住了脚步。 “咝——”谁知迦同的手刚好碰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他倒吸一口气,眉头不由地蹙成了一团,清秀的脸上浮起一丝痛苦的表情。 “啊?!对不起对不起,”迦同慌忙地松开了手,又低头仔细打量着那片血迹,“要不要去下医院?你看你这伤……” 她忽闪的大眼睛中装满内疚,毕竟这伤,人家可是因为“救”自己才受的:就在刚刚,自己被打开的车门撞翻,瞬间失去了平衡,眼看要摔倒的时候,这个人骑士一般地出现了,居然板板正正地垫在了自己与柏油路面之间;若不是他,刚刚那下,自己铁定摔惨了。 “不碍事的!”那人秒换“阳光脸”,微笑着回应道,那笑容就像阳光下吸足了水的海绵宝宝,晶莹剔透的,干净而美好。 听他这么一说,迦同的笑脸也在一瞬间“多云转晴”,她眨巴着眼睛:“那至少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救命恩人……” 此时站在一旁的钟原,猛然间听到“救命恩人”这四个字,惊讶和意外全写在了脸上:迦同的公主脾气,平日里听她说句谢谢都难,怎的今天,连这样的词语都用上了! 他不由地又转脸看向这个陌生人。 “沈未。”那人回答道。 简单而干脆的两个字。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钟原的方向,刚好与钟原的目光相交;随后,转身便要离开。 那束目光让钟原的心猛地一颤:那双眼睛深邃有力,看起来似乎又极有深意;如这般深沉又坚毅的目光,倒是不应该单纯地来自于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迦同眼疾手快,塞了一张自己的“小名片”到他手中,然后一直目送他走出门口才回过头来。 “哥,咱们走吧……”她又看了一眼一旁安静的辛呈,才想起自己刚刚居然忘了跟她打招呼,立马笑着说:“呈呈姐,你也来啦!” 钟原仍在想着刚刚的那个人:沈未。他在心中重复着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试图找个可能性来解释刚刚那束怪异的目光。 不知为何,那人给他一种很凌厉的感觉,很硬气,很强势。 “菱哥,我先走了哦!”迦同蹦蹦哒哒地朝不远处的许菱挤了下眼睛。她伸手挎过辛呈的臂弯,看上去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此时的许菱,刚巧被两个警员叫到了一旁,正埋头讨论着什么;听到迦同叫他,抬头朝迦同挥了挥手,又抬手在耳边朝钟原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