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冰块,越多越好。” “若是没有,就去找御前的德福公公!” “还不快去!” …… 云予微到了杨迎秋这里,仿佛已经是这里的主人,开口吩咐起来毫不客气;原本院中的侍女仆妇还有几分犹豫,奈何云予微柳眉倒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仿佛就有无限威严,竟是比清宁郡主拿着鞭子直接抽她们更要可怕;她们哪里还敢犹豫,当即云予微怎么吩咐,就立即怎么去做了。 吩咐完了这些,云予微终于看向了丹梅。 丹梅身为杨迎秋跟前最贴心的一等侍女,可云予微吩咐做事的时候,竟是一眼都没看她。 丹梅心中十分不安,只是讪讪地候在云予微面前,竟是一副等她指派的模样。 云予微眯着眼睛看着一脸不安的丹梅,终于冷笑道:“你倒是真的不担心你们郡主。” 丹梅这才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急急忙忙地看向杨迎秋,只见她又重新被高热所迷,竟是已经开始撕扯着身上的衣衫,意图让自己变得舒服一些。 夏日的衣衫本就轻薄,被她这么没轻没重地一番拉扯,她雪白的肩头已经露了出来。 丹梅大惊失色,急忙扑了上去:“郡主,万万不可!” “白苏,”云予微看着杨迎秋挣扎的样子,“你过去帮着把郡主扶到内室去,不要伤了郡主,更不要伤了自己。” 白苏含泪应下,上前一左一右地跟丹梅扶住了杨迎秋。 杨迎秋此时已经烧得通红,唇齿之间溢出些许难受破碎的呻吟,她一边撕扯了自己的衣裳,一边看向丹梅,待看清她的脸后,才怒道:“云岚呢?!本郡主叫你去找云岚,人呢?!” 扶着她的白苏,脸色顿时黑了。 云予微就在她们身后,却是神色如常。 直到进了内室,云予微的脸色才终于变了变——那内室的床榻上,赫然已经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岚。 云岚被丝绸缚了手脚,整个人都在昏迷之中;他的脸色和杨迎秋一样,透着不太正常的潮红,连呼吸也十分急促。 白苏的目光骤变,直接丢下了杨迎秋,冲到了床榻前:“公子!” “别碰他!” 云予微顺手端过一杯茶,直接泼到了云岚的脸上。 云岚幽幽转向,目光在触及到云予微的片刻,有些茫然,而后瞳孔皱缩,猛然地要起身,却因为自己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只能算是挣扎。 “清醒了吗?”云予微看着云岚用力咬着嘴唇的样子,冷冷道。 云岚深吸了一口气,方才他咬着嘴唇太用力,现在已经是满口血腥气。 “清醒了。”云岚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云予微望着他烧得满目通红眼睛却依旧保持着一丝清明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她上前去,低头看了云岚片刻:“我现在帮你把手脚上的束缚解开了,你能自己走出去吗?好好地走出去,不叫别人看出端倪来。” 云岚露出了一个笑来:“这有什么不能?” 他分明浑身都像是烧透了,可却还是勉力地笑着。 “好,”云予微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可她没有时间在这里心疼云岚,她身后的杨迎秋已经快坚持不住了,现在白苏正捂了她的嘴,将她强行按在了一旁的软塌上;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解开那些软缎,一边低声道,“你从这里出去以后,立马让白术带你山后的冷泉,其余的,你自己处理得好吗?” 云予微的指尖很凉,在她为云岚解开软缎的时候,指尖轻轻地划过云岚的皮肤,那丝丝凉意如同救命的清泉,让快要干涸得死去的云岚感到了些许慰藉。 可那远远不够。 那一点点清凉仿佛是久经大旱的土地迎来了三两滴甘霖一般,根本是杯水车薪,反而让他得到了些许甜头之后,更加难受了。 云岚几乎要难受得出声。 他忍住了要伸手抓住云予微手腕的冲动,只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我毕竟也算是云小神医了,怎么可能应付不了?” 云予微忍了泪意,佯装怒道:“那还能中这圈套?” 最后一条软缎已经解开了,云岚的双手手脚一得自由,他就立马起身,跌跌撞撞地便往外走。 奈何他被绑了太久,浑身血液流得本就不顺畅,现在又全身酸软,才刚走了两步,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云予微伸手去扶他,他下意识地握住了云予微的手腕。 云予微的手腕又凉又柔,似乎将他身体里的火气给压制了下去。 但只有一瞬间,那热燥之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