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持剑护卫蜂拥而至,屋顶几个放箭的杀手也都跳下来。 和白天相似的场景,魏瑰以一敌众,不同的是,四六跳上了魏瑰的肩膀,司徒也在包围圈中。 魏瑰抬眼认真道:“不如让我死个明白?” “我从来不会小看女人,但像你这样的太少了,所以你更可疑。” 司徒笑着,一步一步退出包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谋反之人,一旦泄露身份必死无疑,所以任何一点可能都要抹杀,谁叫她太出头了呢! “荒谬!”魏瑰吐出这二字,她也知道他们不会听。 眼看那包围圈将要再次合上,魏瑰垂下了眼,纤长的发丝轻轻拂动,她右手一抬,长棍刺破劲风,带着万钧之力,把从未失利的杀手钉在了墙上。 鲜血顿时流了满地,沿着墙根融入泥土,成为花草的一部分。 司徒像是还没从被击中的现实中反应过来,把手放到了肚子上,那里有个无法忽视的大洞和一根棍子,鲜血沾满了他的手掌。 他张口,嘴角流下一道血线。他动不了,像是和墙粘在一起了。 魏瑰这一棍正穿过他的脊骨,撞碎了,命能不能留着暂且不说,以后都不能动是肯定的。 杀一儆百。 几个杀手同伴见此,转身逃走,被四六起的一阵大风放在天上做风筝。 “现在,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抓我了。”魏瑰看到神情莫测的尤大人,他远远地看着司徒的残躯,没有任何关心的意思。 哪怕她手上没了武器,围着她的护卫们仍然下意识地后退。 尤大人上前替代了司徒的位置,脸上带着大势已去的沉重神情,对着魏瑰拱手:“姑娘,请你就此罢休。” 魏瑰冷声道:“那你妹妹呢?” 她不再用翩翩的身份说话,便是要开门见山。 尤老夫人被尤夫人扶着,急急拉开护卫进入包围圈,手托在腹部,对着魏瑰道:“你们在说什么?你知道我的欣儿……你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她向来是强势的,是大家长,底气十足,不慌不忙。 魏瑰问:“你们这么多年没有想过见她吗?” 魏瑰在给尤若欣织梦的时候,没有看过她之前的记忆。不窥探不该窥探的,不评价不该评价的。这是元知和尚教给她的,他传授他织梦之术,也教导她谨守本分。 尤若欣因为嫁人和母族生分了,也不至于断得一干二净,为何不见? 但凡有见面的机会,尤若欣送信就不必这么费劲。她既然拜托魏瑰送信,就应当是信任尤家人,有信任,自然是因为感情。 “是她自己和我们断了音信!”尤老夫人掩不住对任性的女儿的埋怨,“自打去了东海,一开始还有几封报平安的,送去的东西也被退回来,后来每年除了逢年过节的礼,一个字也不见!” “哪怕我写信去骂她,她也没应声的。”这种做派,不是绝交是什么? 一听这话,魏瑰直直地看向尤大人:“你知晓?” 知晓自己妹妹被变相软禁,帮着别人断绝她的后路?知晓她对家族抱着救她出苦海的希望,却还是背刺? 尤老夫人不明白这什么意思,厉声呵斥他:“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尤大人先是劝母亲:“我们进屋说。” 尤老夫人不太冷静地甩开他的手:“就在这里说,你告诉我,欣儿有没有联系家里?” 她执意要个答案,尤大人没有办法,沉声道:“有。” 这意思很明显了。 尤老夫人到此还是面不改色,只是那发抖的手昭示着她收了多大刺激,她让护卫们先下去。 “退下!我的话没人听吗!” 护卫依言退了几步,在尤大人的示意下收剑回去。 杀手被四六放下来,都已经转晕了。两位尤公子充当人手把这几个都绑了,觉得不能错过家中大事,还是叫回来几个护卫看守。 “这位姑娘,借你房间一用。” “这是尤府,您自便。” 尤老夫人自嘲一笑,觉得一身骨头从来没这么重过。 “说吧。”她对尤大人道。 尤大人低眉道:“这事要从父亲说起。” * 尤老爷子是五年前走的。 他曾是先帝钦点的太傅,这个先帝不是指如今皇帝的父亲,而是前朝的皇帝。 太上皇打天下,南楚在励精图治、知人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