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带着甩向四周。 一滴血飞进了树枝,“嗒!”正打在蝴蝶藏身的叶子上,蝴蝶惊慌地飞走了。 战场传来“轰隆——”的炸声,是火药! 巨大的声响惊走了几只栖息的鸟雀,蝴蝶也不敢靠近那个地方。 它在丛林深处躲到晚上,再出来时,海边的石子滩已经是一片焦土,满是望海军的尸体和残肢。 海盗的尸体一具也不见,魏瑰心中疑惑重重,是海盗的实力太强,能杀得望海军全军覆没?海盗呢?他们会把自己人的尸体带走吗? 若是近年来有这么一群海盗,望海县内怎么一点传闻也没有? 也不知这是哪一场战役。魏瑰希望这小蝴蝶能多看一点。 蝴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不停在尸体上辗转停留,魏瑰扫过每一具路过的尸体,微妙地觉得这些伤口看起来有些奇怪。 她跟着蝴蝶在海滩边飞来飞去,发现这小家伙不是漫无目的地来回,它停留的地方看起来是品级较高的军官。 它在找谁? 飞至战场的边缘,魏瑰发现了一处没有被烧到的血迹,血迹蜿蜒,向着丛林的方向而去。蝴蝶落在那处血迹旁,探头嗅了嗅,便立刻沿着血迹的路线过去。 魏瑰看到了一间石屋子,屋子搭建得还牢固,看起来是不久前建的,石屋虽有木门,但门外被石堆人为堵住,木门上了锁,铁链牢牢地缠了几圈。 这是要囚禁什么人? 魏瑰还在遗憾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就见蝴蝶绕过这面墙,飞到到石窗上,透过两根石柱的缝隙,看到一些简单的家具。 房间中央的长木桌子上,躺着血淋淋的一个人,手脚被锁链捆缚着,不知是死是活,但这不是紧要的。 令她心惊的是——这人没有脸。 脸上的肉被平平地削去一层,伤口伤口深可见骨,但眼珠还在。 魏瑰这次看见了伤口的形状,是锋利的、细长的,动手的人不像使用蛮力的海盗,更像见血封喉的杀手。 蝴蝶飞了进去,停在那人的头上。 头发已经被汗水和血液浸透,糊成一团看不出本来模样,这人身上就一件半敞着的里衣,已经被血水染得发黑,怕是丢到大街上也没人敢认领。 魏瑰心道:“堵上石门的人,看来不是要防着里面的人人出去,而是防止外面的人进来发现。” 桌上人的胸口看起来已经没了起伏,蝴蝶停在唇部的位置,似乎有一点微小的气流拂过它的触须。 这命可真硬!! “大个子、大个子!” 蝴蝶在说话,这可真是稀奇,但躺着的人一定听不到,或许还能感觉到蝴蝶的足尖踩在自己裸露的伤口上。 那人醒了,不过因为没有眼皮,醒了和昏迷差别不大。 魏瑰看不到他四肢的动作,只听到锁链叮呤咣啷地响。 醒了一定更痛,魏瑰看到不再冒血的肉持续地抖动着,那人绷紧了唇骨,张开了嘴,发出嘶哑残破的叫声,连舌头也被割了。 “哈——” 成精了的小蝴蝶把自己的精气渡给这快死的人。 可这无济于事,它太弱小了,这一口精气最多帮这人续半天的命,反倒让自己虚弱不少。 蝴蝶一直陪在这里,看着这人逐渐停下了挣扎,看着他的眼眶里流出带血的露珠。 它飞过去,尝到了那滴眼泪,苦涩的,奇怪的。 它歪了歪头,男人的眼睛应该还看得见,发现是蝴蝶后,瞳孔张大了一些,有些出神,继而眼泪更汹涌了。 他转动了一下眼珠,朝着两侧看,看不到什么,还想用力抬起头看。 濒临死亡,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 只是再放不下,他也够不到了。 海边的日出来得早,窗外的光芒从泛白到泛红,男人逐渐失去了气息,蝴蝶很是急切地在他身上乱飞乱撞,终究得不到他的回应。 魏瑰忍耐着眼前骤然放大、不断乱晃的景象,等到蝴蝶无能为力地耷拉着翅膀停下。 按照时间,该是离魂的时候了。 半黑半透的身影从这具尸体上飘起来,蝴蝶被他吸引了,然而飞过去的时候,只能穿过一片虚无。 鬼魂身上笼罩着临死的怨气,看不清面容,他伸出手去拿自己的衣服,也碰不到。 他有些恼怒,怨气翻滚着,一次次伸手去触碰,越来越暴躁。 蝴蝶应当是发现了他的举动,朝他看着的方向飞了过去,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