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那,钱家人可能是忘了,可能是不想让他分钱,钱大通死后没人送钱过去,日子不太好过。” “后来那什么……”她眼神一瞟旁边站着的人,似在犹豫该不该当面承认。 言公子的表情也有些慌乱,魏瑰好心放过了他们:“怎么到你府上的?” “哦哦,”谷澍大感轻松,“是小丫环遇到姜巡,据说哭得眼泪鼻涕、头破血流,姜巡就把他接回来的,我想着他确实可怜,就多养一个人,也没想着去看看……” 她说得越来越不自信,魏瑰越看越觉得她是个有福气的傻子,差一点就错过了。 “谷家主、魏姑娘,”言公子先行一礼,随后指着自己的丫环道,“小竹在钱塘人生地不熟,只因姜护卫在船上救了我二人,才抱着一线希望,不成想……” 不成想刚好到了钱大通赶出去的女儿家里,其中关系还如此复杂。 谷澍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魏瑰再问谷澍:“你大晚上来这里做什么?” 谷澍低声凑近道:“你昨天给我画了人像,我就派管事去找,然后姜巡就说言公子看起来很像,我就偷偷……” 反应过来这话十分不好,与人名誉有损,谷澍急忙收住了声。 “姜巡知道你与人?” 谷澍眼神飘忽:“知道的。” 魏瑰道:“姜巡在这设局,可见有多了解你。” 知道谷澍相信他;知道她心怀愧疚和忐忑,不会直接问;知道她不想引起误会,会趁夜去探查,不惊动任何人。 谷澍只是垂头丧气道:“是啊,多么优秀的手下,奈何是个心有旁骛的,太浪费了。” 言公子像是从她们的交谈中发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苍白,又浮起了一点红色,和他丫环一样偷眼瞄谷澍的反应。 魏瑰道:“我先带泓之去休息。” 她若是走了,便只剩他们两个,多么暧昧,谷澍意识到什么。 魏瑰给了她一个眼神,叫她认真考虑,想好了再来找她。 * 泓之醒来后见自己手指缝里还有鲜血,六神无主地找魏瑰。 魏瑰忆起她的命运,有些心软,拍着她的头道:“没事,已经解决了。” 泓之有些神思不属:“姑娘,你给我织过梦吗?” 要想起来了吗?魏瑰拍抚她的手微顿,半晌道:“织过的。” 泓之很特别,是少数几个在她织梦时醒来的人。魏瑰能看到她的梦,大概是这个缘由。 这种人心志稳定,也或许是痛苦过深,对织梦师来说,就像雕刻工匠面对坚硬而通透的石料,欣赏、爱惜,用心琢磨,终不能改变其本质。 “我会想起来吗?” “织梦师不受织梦术影响,等你熟练掌握织梦的那一天,也许会想起来。” 泓之揪了揪毯子上的布边:“那不是很可怕。” 魏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几岁了?” “不到三十!” 那也是快到了。魏瑰不禁反省是不是自己养人的法子不够正确,养得如此不成熟。 泓之退了退,猛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姑娘却站着,赶紧爬起来,尴尬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四六不知何时跑了出去,回来时竟然叼着那个金钏。 “你干什么?”魏瑰道。 它心虚道:“你可不可以跟麒麟收这个当报酬?” 魏瑰把它拎起来,盯着它道:“为什么?” “我感觉吃了这个我的尾巴能长出来。”它捧着那个金钏,眼睛滴溜溜地转。 刚才感到的那股吸引,就和璎珞当时给它的吸引一样。 然而璎珞和魏瑰身体的关联还在,若是它炼化了璎珞,那么魏瑰必然会受到影响。 “你这个——败!家!子!自己去跟她说。”魏瑰点着它的脑袋,在四六撒泼打滚之前去找麒麟。 * “我们商量好了。”谷澍见魏瑰过来,把他们商量的结果告知魏瑰,“把关于我是妖的记忆剪去吧。” “想好了?”魏瑰确认地看向言公子。 他很坚定:“一切以谷小姐的安全为上,多一个人知道她是妖,便多一份危险。” 魏瑰对雇主的要求没什么意见,便先给小丫环织梦,再给言公子织梦。 只剪去部分记忆的工作量相对大一些,魏瑰把言公子小时候遇见麒麟的记忆也修改了,还需填补新的合情合理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