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我等王师将士奉旨行事,可有良心否?” 把总的力气远超粮商,加之年方三十多,正是有劲的时候,一下便将粮商给挣开了。 “你这厮带人明抢我家粮食!可有良心否?” 小儿子挨了一巴掌,便气不过,闻言立刻反唇相讥。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今番不教训你一顿,你便冥顽不灵了!” 把总被说的有些恼火,北都粮商如此,南都粮商亦是如此,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混帐!给我退下!军爷饶命!犬子年幼无知,口不择言,还望军爷多多包涵!粮食尽管拿便是了,小人绝不阻拦!” 粮商急忙呵斥了小儿子,然后给把总赔礼道歉。 真要是激怒了对方,哪怕当街杀人,最后儿子也是白死。 比起自家人的性命,粮食抢了就抢了吧! “嗯!赏你个面子!” 把总嗓子里呼噜一声,压了压火气,此番出来主要是要让商贾们纳税,不是为了杀人。 再说即便是勇卫营所属的将士,当街杀人,回去也要被询问清楚,很是麻烦。 “爹!此皆为咱家的粮食啊!” 小儿子对此还愤愤不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匹夫将粮食成麻袋地搬走,岂能容忍啊? “给我闭嘴!回屋去!” 粮商断喝一声,不愿再让这个废柴儿子惹是生非了,今番算是认栽了,想要留住粮食就会闹出人命来,还是破财免灾,息事宁人吧。 “爹!” “滚回屋!” 小儿子实在气不过,一甩袖子跑了回去。 可是见到这些在搬运粮食,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便将家里养的狗放了出来,直接咬了正在搬粮食的一名军汉。 “啊……” “恶狗竟敢伤人?” “宰了!剁成碎肉!” “嗷!” 这让士卒们异常的恼火,纷纷抽出腰刀,对这条恶狗围追堵截,终于乱刃将其砍成数十短方才解恨。 “小黑!” 见到自己的狗居然被们给宰了,死状惨不忍睹,小儿子气得出离愤怒,也不考虑后果,直接拔出一把宝剑,趁乱捅伤了一名军汉。 “敢伤我等?想造反啊?” “勿怒!抓活的!回去好交差!” “莫要让其跑掉!” 粮商的小儿子行凶之后顿感后悔,急忙开溜,可是身上的衣着并不利于跑路,更不是军汉们的对手,没等跳窗户溜掉,便被军汉逮到,揍得鼻青脸肿。 “人赃并获!将凶器拿好,回去禀明总戎!” “是!” 把总听到里面有异响,便意识到情况不对,等进去之后,便看到有个手下已然倒在地上,好几个手下正在呼喊逮人,过了一会,手下便将嫌犯抓到自己面前了。 “军爷饶命啊!犬子一时糊涂!在下愿意赔偿一切损失!” 粮商见状差点气晕过去,自己这儿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哼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这儿子行刺王师将士,后果嘛……自负!将全家人通通带走,皆为嫌犯!” 敢伤黄总戎的人,过后便知道下场如何了。 出来之前,黄得功已然当众训话,此番各部出去,只为纳税,当须保持克制,非必要不得动手,更不得伤人,甚至杀人。 不过当下这种情况显然不在其列,是奸商先动手伤人的,他们这些兵士顶多算是自卫而已,更何况人赃并获,绝非杀良冒功之举。 “军爷!军爷!小人愿意举报!我家主人偷逃税款,数额巨大,每年不下百两银子!” 一个身着布衣的家伙凑到把总面前,打算将功赎罪。 既然主人一家已经完了,那还是趁早离开这艘破船吧。 “好好好!若是你所言属实,上面定有重赏!” 现在奸商遍地都是,就缺这种主动举报之人。 “你……” 粮商闻言,立刻怒火攻心,气得头脑发昏,双眼模糊,几乎当场要昏厥过去。 “来人,将这奸商放在车上!” 不论是真昏还是假昏,都要抓回去再说。 阮大铖、彭宾、陈名夏三人近距离看到了这一幕,但跟其他围观的百姓一样,都没敢对军汉们的行为横加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