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等三人走着走着,只见不远处有人在围观,过去之后才明白,原来是一群武夫在抄没粮商的家产。 “军爷!不能搬啊!此乃在下家产啊!” 这粮商想要阻止,又怕被鞭打,只能苦苦哀求带队的把总,希望对方可以网开一面,放过自家。 “放你狗屁!若不是尔等奸商刻意罢市,百姓焉能买不到粮吃?” 这名把总来自勇卫营,今日行事亦是上峰命令,决计不是明抢,虽然实际上就是这意思…… 好在一切都很文明! 没错! 未杀人! 未放火! 未啪啪妇女! 这便是斯文之举了! 从奸商手里纳粮便是正义所为,奸商偷逃税款,便可用粮食来补偿。 根据黄得功的命令,为了整饬罢市行径,补偿奸商偷逃税款部分差额,对城内商贾施严惩之策,具体就是先纳一波再说! 注意! 是这叫“收”,不叫“抢”! 因为只有“收税”一词,没有“抢税”一说! 凡是城内偷逃税款的商贾,都是在勇卫营纳税的范围之内。 对于那些并未偷逃税款的商贾,自然不在其列,不过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差爷!差爷!小人求求差爷了,赶紧罢手吧!” 粮商见到几个行伍之人蛮横无理,又觉得自己惹不起,只能跑到两个衙役面前祈求。 “啧啧!哎呀!非是本差不帮你,乃是勇卫营奉了陛下的圣旨,凡城中罢市之店,一律收物充税!适才你不是说自家无现银么?既然一万两凑不出来,那就用粮食来凑好了!” 两个衙役也知道这些兵士是奉命行事,他们还要在旁配合。 “啊?何来这一说啊?” 粮商从未听说过“收物充税”的说辞,这根明抢有何分别啊? “尽早刚颁布的!你不知亦无妨,这不是知晓了么?” 衙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名粮商,心忖:尔等这是咎由自取! “小人委实不知啊!” 粮商觉得自己很是冤枉,啥也不知道,自己的店铺就被一群**给抢了,天降横祸啊! “知晓如何?不知又如何?尔等还不是罢市?既然是罢市,那便刚好收物充税!” 这名把总根本就无视粮商的托词,城内的商贾有几个有良心? 凡是参与罢市的,通通是没良心或者是狼心狗肺之人! “此非小人愿意,乃是被人所迫啊!” “被人所迫?危言耸听!” “军爷!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 “那正好去衙门告状啊!” “小人不敢啊!” “说是被迫,又说不敢,拿你家军爷当傻子糊弄?滚一边去!” 这名把总觉得自己被耍了,用刀鞘怼了粮商肚子一下,对方直接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虽说用力并不大,可也让粮商感到难以忍受。 “父亲!父亲!” 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急忙跑过来,蹲在粮商旁边无比关切地问着,显然这便是粮商的两个儿子。 “一窝鼠辈!呸!” 作为勇卫营的一员,最看不上这种又想装好人,又想占便宜的家伙。 若军人亦是如此,又想领军饷,又想不打仗,只怕已经被斩首示众了。 这奸商说是被迫如此,有不敢去告状,这不是活该被收拾么? “来人啊!勇卫营抢粮啦!” 这名粮商的长子也不会善罢甘休,见到父亲被军汉欺负,立刻向周遭的百姓呼喊起来。 “让你瞎说!大爷我就给你长长记性!” 把总一脚踢翻这青年,然后接着连踢三脚,直接将对方踢得满地打滚,哀嚎不已。 “勇卫营打人啦!没有王法啦!欺压百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洗劫粮……啊……” 次子见到大哥挨打,也急忙高呼,希望得到周遭百姓的支援。 “让你多嘴多舌!” 把总一巴掌就将这人扇得眼冒金星,嘴角开裂。 “军爷!军爷!犬子年幼无知,还望军爷海涵见谅啊!” 粮商见状,急忙抱住这名把总,以免真的把自己的儿子打成重伤。 “见谅?你这一家鼠辈,先行闭门惜售,参与罢市,而后公然污蔑我等王师将士奉旨行事,可有良心否?” 把总的力气远超粮商,加之年方三十多,正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