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被清军突破的地方多达五六处,作为预备队的壮丁们借助拒马桩的掩护,用长矛来阻止清军骑兵的冲杀。 然而他们毕竟之前只是农户,鲜有征战沙场之人,面对重甲保护的清军骑兵,并不具备多大的战力,双方一经交手便分出胜负。 壮丁们所取得的战果寥寥无几,很多还是靠着陷马坑才得手的,而对方却风驰电掣般的杀伤数千人之多。 “总督大人,两侧防线均已失手了!” “啊???” “当下吾等该当如何是好?” “本督深受圣眷,早已下定去生取义之决心,尔等如何抉择,本督并不强求!” “……小的愿誓死追随大人!” 大明王师,即便是乌合之众一般的边军,也不是每次遇到清军便乞降或者逃跑,总有竭力死战的将领。 这些忠勇的将领便会感召部分士兵,跟随其死战到底。尤其是此番遇到一位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愿意与阵地供存亡。 周遭作战的一众士兵当然不好意思撒腿边跑,尤其是身后还有不少百姓甚至亲戚,西侧便是皇城所在地。 万一太子爷突然发兵来救,那便可以反败为胜了。 这只是众人的期盼,然而迄今为止,还没得到西边的消息。 “好!太子殿下有言,王师永不言败,人在阵地在!” 阎应元满怀感激之情,说出太子爷的至理名言,激励身边的百十来人,继续固守防线。 即便真到了最后时刻,中城只剩下他们一支孤军,也要钉死在这里,多杀一些敌兵便是赚到了。 “父亲,清……王师打过去了!” 许尔安见到清军攻势渐盛,而且已经多点突破守军的防线,不禁心花怒放起来,这便意味着往后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嗯!看到了!” 许定国对于一直在自己头顶指手画脚的阎应元是非常反感的,怎奈对方挂着蓟镇总督的名头,还是被太子爷提携之人,不能轻易招惹。 这下好了,最好能一战便击毙这个聒噪之徒,自己耳朵也好清净清净,待清军夺得京城,他们父子便是名正言顺的有功之臣了。 为了避免误伤,许定国事先征得甲喇章京褚库的同意,只是让旧部在城头发炮,掩护清军的进攻,并不需要一并派兵进攻对面的守军。 许定国这般做,也是刻意保存实力,他就这千余旧部人马,在投靠大清的时候,还被冥顽不灵的新兵弄死了不少人。 一旦本钱都输光,在皇太鸡心里的分量势必会大为减轻,故而还是点到为止便好,只要手里还有这些旧部,待大清王师南下,立功的机会多的是。 “轰轰轰轰轰……” 就在许定国父子暗自得意之时,东直门一侧的城墙突然连连发炮,一改之前的寂静状态,让许定国不禁惊愕起来。 炮火密集到堪比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地步,主要轰击区域便是中城城墙以及靠近壕沟一带,看样子就是为了轰杀清军。 不但如此,一直关闭的东直门居然开了,从里面杀出了不计其数的精骑,从西侧开始向东冲杀。 东宫卫队第七旅旅长马文豸(同至音)与第八旅旅长刘肇基奉太子爷之命,率己部在两千骑兵的配合下,实施大规模反击,反击时间掐的刚刚好。 某太子让二人不要心急,耐心等着,东虏甚子时候向壕沟对面发动猛攻,等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他们再率部从东直门与朝阳门冲出。 尤其是马文豸所部,必须要等到清军杀到壕沟附近,最好一部分已经冲过壕沟再动手,这样更便于切断其后路,来个关门打狗! 进城的少说也有两三千清军,一旦在城内被包围,那是半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马文豸与刘肇基早就迫不及待了,内城西侧杀得昏天黑地,而他们却在东边无所事事。 好不容易带到如此良机,一下子能吃掉数千狗鞑子,当然要倍加珍惜这次机会。 听来援的骑兵说西边的战事已然接近尾声,迫降数千人,斩杀上万人,已然大获全胜。 得到捷报的两个旅的官兵自然是士气大振,纷纷摩拳擦掌,也要一展身手,赚些银子才是。 一只狗鞑子至二百两银子! 一千只便是二十万两! 五千只便是一百万两! 任谁想起这个数额都会心动不已,想赚钱便在今夜! “冲啊!宰鞑子!分银子!” 从城头下来上百人,让此前疏于防范的许定国所部措手不及,他们还以为守军已经被吓破胆了,不敢再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