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某太子视察完工地的情况,刚刚抵京的惠王朱常润与楚王朱华奎已经在外朝恭候多时了。 这两位藩王当然不愿意被强行移藩,朱常润是神宗皇帝的第六子,在京城居住了三十三年,在甩锅爹即位之后,才到荆州府就藩。 但尝到封地的好处之后,这厮便不愿意回来了,而且整日不理人间事务,倒是没有惹是生非,等于快要得道飞升了。 “敢问太子殿下,本王在封地与世无争,藩王就藩乃遵循我朝之祖制也,朝廷岂能强行移藩?道理何在?天理何存?” 楚王朱华奎可不是个吃亏的主,见到才是黄口之年的太子,便率先发难,既然来到京城,就必须给自己讨回公道。 “呵呵,皇叔公可知湖广巡抚赵可怀?” 这老不死的今年都七十一了,一见面就倚老卖老,比死胖子福王还恶心,对付这种老东西,看来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记不得了!” 朱华奎明显一愣,迟疑了片刻,神情便又镇定起来,嘴上一语带过,心里却有些焦虑,这小崽子必然有所准备,刻意在针对自己,必须小心一些才是。 “那本宫就给皇叔公提个醒,万历三十一年,皇叔公唆使家丁将与您结怨的湖广巡抚赵可怀活活打死!” 深究起来,没几个藩王的屁股是干净的,即便藩王屁股干净,郡王的屁股也不胡干净,类似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只不过看朝廷会不会追查而已。 “此乃凭空捏造,是别有用心之人在陷害本王!” 朱华奎当然不会承认,即便这事情的确是真的,在当下也要矢口否认,不然必定会被这个小崽子抓住把柄,加以要挟。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件事就足够了!只要本宫愿意,都察院便会重新审理此案,在此期间,皇叔公的万贯家财都会被冻结,全家均须禁足于府邸,此案若是审个三五十年的话,只怕皇叔公一家都将作古了!哼哼!” 想跟老子玩? 你还嫩点! 本宫拥有正太的外表与魔鬼的心灵! 只要本宫愿意,总有一种“啪啪”方式适合你! “你” 朱华奎闻言顿时语结,被气得两腮直抽抽,又不知道如何应对,就直接僵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他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个小崽子居然有如此手段,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一家岂不等于深陷囹圄了? “本宫给皇叔公两个选择,要么从善如流,前往新封地就藩。要么被羁押在京城,等待重新发落!” 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前者,这厮要真是个傻子,那说明他还不如福王那个知难而退的死胖子。 “真是欺人太甚!” 朱华奎无言以对,只能抖出一句彰显其内心无奈的狠话,纵使他是大明的藩王,而且一把年纪,也不敢公然辱骂当朝太子。 面对如狼似虎的厂卫,朱华奎也害怕遭到对方的报复。通过前番只言片语的舌战,这小崽子可真不是寻常黄口之年的顽童可比。 “皇叔公何去何从啊?” 某太子也不计较嘴上的得失,只要这个老东西愿意滚就行了,本来还想给他找个好地方,现在某太子有了一个新想法。 “事关重大,本王当须与家人商议!” 面对这个小崽子的步步紧逼,朱华奎没了办法。他还不想受制于人,但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实在太过被动了,只能做出变相妥协了。 “本宫可以负责任地告诉皇叔公,迄今为止,所有前来东宫商讨移藩之事的藩王,都是当场拍板决定,此乃帝国战略,刻不容缓!” 老子没工夫陪你玩,有那时间还不如躺在床上睡会儿觉呢,你要是不愿意离开本土,可以一辈子呆在王府里吃黄豆! “你罢了!想要本王移藩也可以,但要答应本王之条件方可!” 明白胳膊扭不过大腿的朱华奎只得先行退让,来个以退为进,要连本带利地将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但说无妨!” 某太子有恃无恐,你就是开出天价,自己也能做地还价,还能让你这老不死的来个哑巴吃黄连。 “当须归还本王的所有家财,土地当须折现交予本王。再有,每年当须无偿送给本王五十万两银子与二十万石米!” 朱华奎觉得这个条件还是可以达到自己的心理预期的,不能再低了,否则自己就要吃亏了。 “家财只能拿一成,大米一次支付五万石,其余不可商讨,所有藩王均是如此。若是皇叔公不允,那就全都别要了,老实呆在京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