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指望孙传庭打垮盘踞在勋西地区的多路复叛流寇是不大现实的,洪承畴在打垮张逆之后,势必要与孙传庭汇合。 刘国能便意识到这阵仗还多的是,自己是担忧过度了,只要听从洪少保的命令,就不怕落在人后。 从河楠出兵以来,洪少保算是对己部关切有佳,不但补发了之前朝廷拖欠的所有银两,还足额供应规定的粮饷,让所部将士对洪少保的印象大为改观。 由于之前多年对付流寇手段过于狠戾,洪少保在义军里的名声可是极其的不好,但从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此人除了治军严谨之外,并无朝廷官吏的诸多劣迹。 反而是严于律己,不时带人前往各营巡查,让随军医师仔细检查生病士卒的身体状况,让众人敬佩不已。 对于被招抚的己部将士,洪少保均一视同仁,从未寻找借口而克扣过半点粮饷,经常询问是否有下属阻挠或私吞钱粮之事,可以说是一位很难遇到的称职好上司。 由于洪少保处事公正严明,赏罚果断,刘国能是非常愿意在其麾下效力的,换成是旁人前来替换其帅位,他反而要多加小心了。 “传本帅命令,处斩张君用祭旗!” 洪承畴很忙,没工夫将这瘸了一条腿的家伙招安,再说都成瘸子了,这厮也不能领兵打仗了。 交给太子殿下处理也不合适,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干脆就杀了,用以提振士气好了,免得大清早就无精打采的。 “王尚礼,太子殿下对你评价颇高,只要发誓不再复叛,便可被委以重任。今你二次被俘,即便本官放你回去,只怕张献忠对你疑心重重。” 洪承畴并未在昨天招抚王尚礼,而是先晾了一夜,为其留足了思虑的时间,等到全军开拔之际,再行与其交谈。 “我虽不才,却非卖主求荣之辈,洪少保若是敢放走在下,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既然洪承畴留了个口自,王尚礼便要试探一番,免得再次中计,他可是害怕第三次成为官军的俘虏,被耻笑两次就够了,不想再来一次了。 “来人,为其松绑!备马!你可自行离去,本官不会加以阻拦,更不会开弓放箭!” 洪承畴就坐在太师椅上看其何去何从,换成自己,他可不好意思回去跟张逆禀报,末将无能,又被官军俘获了…… “当真???” 被松绑之后的王尚礼摸了摸手腕,还难以置信地问了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本官岂能出尔反尔?” 洪承畴笑着捋着胡子,根本就不怕对方做出任何一种选择。 “后会有期!” 你都给了机会,那就莫怪自己如此这般了,王尚礼抱拳施礼之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到马前。 周遭洪少保的亲兵都对自己无动于衷,看样子也不像是欲擒故纵之计,王尚礼翻身上马,策马跑到大营门口。 在外面转了一圈,都跑了回来,在大帐之前下马,进来施礼,看得众人都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这厮在干嘛。 “启禀洪少保,之前的王尚礼已然投奔张献忠。进帐的王尚礼愿为朝廷效力,从今往后再无复叛之心!” 他不是没想到跑回义军那边,向八大王报道,可是回去又能说甚子呢? 前番带兵潜入襄阳城,被人家识破,而后在江边激战,又被罗岱所败。 即便刘子安那厮没有对自己扬泥巴,所部人马也已然折损殆尽了。 智取未果,强攻失败,两条路都走不通,还两次做了俘虏。 自己又不是八大王的义子,八大王能给自己第三次机会么? 王尚礼不是没想过抹脖子,一死了之倒是容易,但死了也是个笑话。 两次做了俘虏,想不开就自裁了,在旁人眼里,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呢? 昨夜王尚礼在牢狱之中还想过,为何八大王会复叛,而刘国能却没有参与,反而随洪承畴前来平叛。 在江边交战时,刘子安说的倒是没错,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能出尔反尔,接受招抚又复叛造返,此举与恶狗何异? 之前各为其主,刘子安说的并未被王尚礼接受,如今沦为了监下囚,王尚礼才反思跟着八大王复叛到底是对是错。 “好!尚礼明大义,识大体,快快请起吧!” 洪承畴走过来,搀扶起王尚礼,算是认可了对方的投诚之举,是真是假,还需今后验证,但面子上要给足才是。 招降此人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王尚礼不但知晓张逆贼军的实情,还与张逆长子张可望关系密切。 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