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渴望喝酒、吃肉、玩女人的兵痞眼里,王朴不啻于一座巨大的银山,是他们享受生活的最大保障。 只要抓获王朴,那就等于未来半个月不愁吃喝了,怀里还有个温暖舒服的身子可以玩弄,再美不过了。 一想到这里,大伙便顿觉血脉喷张,士气高涨,喊着含糊不清的号子,个个都是快马加鞭地向目标急驰而去。 等追到只差不足百米之遥的时候,便张弓搭箭,铁矢尽发,尽管上司要活着王朴,如果在乱战之中被射死,那也与自己无关。 不论如何都先将王朴捉住再说,即便是死的,那也是值钱的,能领到不少赏银,总比让这家伙逃出关外要好得多。 两路人马虽无半点默契可言,追击过程中也没有进行任何沟通,却在无形之间对王朴的车队发动了钳形攻势。 车队里有很多马车,有的载有女眷儿童,有的载有金银珠宝,即使全速行进,其时速也远逊于后方追赶的精骑。 惊恐无比的家眷用指尖挑开车窗的帘布,便可瞧见不时便有随行护卫的亲兵被敌军箭矢所射杀,兀自坠马落地,惨象环生。 加之有的箭矢就直接射在木质的马车上,甚至擦着脑袋急速飞过,更是吓得众人失魂落魄,惊恐万状。 但在追兵们看来,这些贼兵追随王朴,自立门户,背叛朝廷,如今被当场射杀,完全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该死!将代王丢出去拦路!” 王朴见到追军已经咬住车队尾巴,己部遭到左右夹击,苦战几乎不可避免,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挡箭牌拿了出来。 那苦主便是代王朱传齌,先是被皇帝当成猪来养,随后被反叛的将领当成路障来使用,可谓是十足的反差人生。 “别……本王求你!莫要如此啊~!” 眼下马车奔跑如飞,身后还有大量追兵,若是被丢下车去,自己不被摔死,也会被马匹活活踩死,朱传齌吓得涕泪横流,向王朴求饶,希望对方网开一面,饶自己一命。 “乃是形势所迫,怪不得朕了,将其掷下!” 王朴对于代王这货没有半点同情与怜悯,之前驻守大同,朝廷欠饷许久,士卒苦不堪言,而代王却在府邸里纸醉金迷,大快朵颐。 这种藩王便是暴明不得人心的根本所在,而且天下有数十位之多,连同其家眷不下数十万人,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为珉除害。 “此为代王!尔等莫要伤到!” 王朴还用极其洪亮的嗓门地向后面叮嘱了一声,要是他们策马踩死代王,那便是犯下滔天大罪了。 壮硕的亲兵一把抓住代王的领子,不顾其死命挣扎,用力一掷,便将大明的藩王像狗一样丢了出去。 “啊……” 朱传齌从车上飞落,空中伴随着一声惨叫,旋即便在地上快速地翻滚着,一连滚了十几个跟头,离奇的是居然没有被后方追兵的战马踩到。 “可恶!再扔!” 王朴见到代王竟然运气奇佳,除了摔了个狗吃翔,什么事都没有,心中无比愤怒,立刻命令亲兵将代王的妃子、儿子、女儿全都丢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