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起来,张献忠所部虽然战斗力强悍,却是集群行动,容易被官军发现、追击、围剿,而两外两股准备复叛的流寇则是两群泥鳅。 革左五营看字面的意思就会明白,是由“老蛔蛔”马守应、“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贺锦、“改世王”刘希尧、“乱世王”蔺养成这五路人马所成的联营。 表面上是一大坨,在战斗中也能相互照应,可真到了生死关头,毕竟是五个都留有私心的匪首,分成五个方向突围也说不定,官军网张得再大都难以一网打尽。 对此,某太子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孙传庭先派四个总兵前去盯梢,每人盯死一路人马,然后集中优势兵力率先歼灭距离几己部最近的一路流寇,然后继续如此这般。 当然,放眼全局,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先围杀罗汝才所部,罗汝才善于调剂流寇之间的关系,疏解矛盾,其他人都会乐意与其合作,在“曹操”陷入危难之时可能也会施以援手。 罗汝才和三个较为弱小的跟班“一丈青”、“小秦王”、“一条龙”这四路人马都驻扎在郧县。而罗汝才本人说是愿意卸甲归田,谢绝了朝廷的封赏,重当农户。实则与张献忠眉来眼去,部下也都在潜伏静候起兵的良机。 在均州一带“受抚”的“小五营”,即王光恩、惠登相、常国安、王国宁、杨友贤这五路人马里还有一个卧底。 王光恩并没有参加复叛行动,据说当场咬破手指,歃血定盟,发誓在有生之年自己绝不再叛,后来兑现了当时的承诺,他率部守备郧阳,拼死抵抗流寇的进攻。 要对付这九路人马,某太子别无良策,只能寄希望于除王光恩外的七个首领见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官军,主动去抱罗汝才的大腿,他们抱团才能被歼灭。 他们要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散突围,那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抓住了,每路人倒是不多,与官军硬钢也没什么胜算,但只要一天没有消灭,便是一股祸害。 孙传庭的任务其实比洪承畴更重,因为所要面对的敌人更加分散,也更加狡猾,非常难以实施歼灭战。 所以某太子才增加了大蛤蟆的兵力,力争先重创张献忠所部,再回师与孙传庭所率诸部合围这十三路流寇。 如果平衡两位都帅的兵力,就意味既无法给予大粽子迎头痛击,又容易受到这十三路流寇的牵制,届时骑虎难下,将湖广战场变成无法解决的一团浆糊。 想到自己肩上的重任,孙传庭看过地图之后才请示:“殿下,臣斗胆,以为先罗汝才所部,再挥师东进大别山,追击革左五营!” 两个目标相距太远了,只能先对罗汝才集团发动进攻,等消灭之后才能腾出兵力,东出湖广,进攻活动在南直隶西部山区的革左五营。 听到老孙头这么一说,某太子才陡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把革左五营的活动区域给搞错了,而且以为这五个家伙已经投诚了。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也没有直言相告,就是害怕太子丢面子,对上峰吩咐之事,左膀右臂都是悉数接下,没有异议,所以幺鸡最后才发现。 坦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没什么大不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哦~!想来是本宫之错,前番本宫有些自以为是了,幸亏爱卿及时提醒。既然如此,那就先放过革左五营,集中优势兵力打击罗汝才集团与张献忠所部,力争尽快将其消灭干净,再挥师东进,荡平山区里的革左五营!” 幺鸡一看革左五营活动的具体地方,心里就拔凉拔凉,他们就在湖广与南直隶交界处的大别山一带,这可是一个能攻能守的好地方。 向北能直取大明的兴龙之地——凤阳,顺江而下便可威逼陪都——楠京,向西可与“大粽子”汇合,向南又能窜入江茜南部。 别说朝廷现在没有多余的兵力前去进剿,就算是让洪承畴率本部人马全过去,一时间也难以将其赶尽杀绝。 孙传庭也意识到自己所言有失,这不啻于当面指出了太子的错误,急忙找补起来:“殿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不足言道,皆归臣疏忽大意,未能及时言明!” 事后才说出等于是在帮太子犯错了,孙传庭都开始后悔,可也只能主动承担责任了。 不管啥时代,都是脸皮越厚越安全,幺鸡摆摆手说:“此事与爱卿无关,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又何以指证天下人之错误?两位爱卿身为统帅,今后犯错可直接上奏,无须遮掩,以免错上加错,本宫自会宽宥。一个错误若是由一百个错误来遮掩,只怕到了最后蕞尔小错都会变成弥天大错了,切莫学那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杨嗣昌!” 这货勾结高起潜,让卢象升一个人背锅,这招蒙得了甩锅爹,蒙不了某太子。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