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内阁与六部尚书都会疏言请求阅览。 周皇后真是左右为难,思前想后,只得颇为无奈地寻求自己儿子的帮助。 “此事便由皇儿定夺吧,本宫支持便是!” 原本紧咬樱唇的贝齿轻轻松开,母仪天下的皇后又恢复到之前端庄美丽的状态。 凭借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周皇后相信烺哥儿不会做出大义灭亲的事情。 再说田贵妃的父亲也牵扯其中,烺哥儿考虑到其中的利弊,多半也会手下留情。 幺鸡是想先询问一圈,征求内阁、六部、三法司的意见,自己再后发制人。 不过转念又一想,要是先被这群家伙给僵住了,那自己岂不是被动了? 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便宜姥爷,所以还是先发制人为妙,省地过后还得往出摘。 幺鸡看了看左右,道:“今日乃本宫监国伊始,本不忍对勋臣刀兵相向,以致血溅京城。然国法明晰,若不惩处,实难平息众怒。鉴于殿外勋臣所犯之罪,本宫以为,除阳武侯与三位国公外,其余人等,不论爵位高低,一律贬为庶民,永不复录。家丁遣散,府邸查封,所抄没之家产,由东宫予以分配。阳武侯一家公然抗旨,罪大恶极,不可赦免,全家削首。英国公、定国公、成国公欺君罔上,罪首赐死,家眷充军,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呀?” 不凌迟,不削首,不下狱,只是摘去一切头衔,变成普通百姓,已经是对这群胆敢公然欺骗老子的家伙最轻的处罚了。 对这些守财奴来说,拿走他们的钱,那就是要了他们的命,没钱的日子恐怕比死了还难受,让你们好好享受一下穷人的生活,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当然,也不会是彻彻底底的穷人,每月百十来两的糊口银子,还是可以得到了,但比起之前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那就大相径庭了,他们非得捶胸顿足不可。 有阳武侯在前面顶缸,后面回旋的余地就大多了,三只国公的家眷也逃过死罪,可以苟活着了。便宜姥爷被划归罪责最轻的那批,没被贬去要饭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 大臣们都在小心斟酌自己心中的词句,省得一招不慎,惹得太子生气,再把自己给致仕了,这可是太子一句话的事,而且已经这么干了。 现如今北方大乱,流寇肆虐,老家在北方各地的畿辅官员自然认为还是留在京师,能吃皇粮,比回家殚精竭虑要好得多。 哪怕保持沉默,也总比说多错多要稳妥。所以只要太子不点自己的名字,还是静观其变为妙,说不定哪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就去自讨苦吃了。 幺鸡一看这场面,不禁想笑,这帮家伙真是给自己致仕致害怕了,都展现出心有余悸、努力自保的一副表情出来。 本宫不是昏君,可你们倒是有点庸碌之辈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点名了。 “都察院对本宫如此裁决可有异议?” 要是作为检查机关的都察院对此没有意见的话,那刑部那边就可以磨刀了。 现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堆着上百万两银子,可谓铁证如山,被告没有任何狡辩的可能。 左都御史钟炌出列,施礼回禀:“启禀太子殿下,仅需都察院派人核实备案便可,臣对殿下作此裁决并无异议。” 如果有,那也是处罚的轻了,按律应该都应该拖出去砍了,阳武侯得被凌迟才对。 考虑到里面有国仗周奎,那是当今太子的姥爷,钟炌也就没有小题大做。 作为都察院的两个一把手,右都御史商周祚随后疏言:“臣复议,都察院今明便会尽快上奏,定不会令殿下久候。” 这位小太子可是个急脾气,若是拖延多日,保不齐又得对群臣大发雷霆,被黄口小孩骂了,那也是挨骂,大家心里都不会好受。 更何况此案证据确凿,那三位自以为是的国公欺负太子年幼,居然在朝堂上留下把柄,可谓愚蠢至极,这下根本就不可能翻案了。 在场的群臣全都是证人,还有白纸黑字的凭据,加上外面那堆金山银山,都察院走个流程就行了,余下就是太子与刑部之间的事情了。 “嗯,如此便好,那刑部呢?” 只要搞定了都察院,刑部就是负责行刑与发配,看来今天算是可以给“黄豆公”一个报应了。 穷到吃黄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