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戴了上半张面具,一头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在昏暗的天色下分外显眼。 【没有人脉参与政治就会被人算计,你这个笨蛋小白兔。】 从记忆意识里传来的声音莫名熟悉,可又有些不一样。 芫苏心里一惊。 画面里那个神秘人并没有动嘴唇说话,只是用意识里的声音在对蓝鹟传递消息。 “青鞘……”他浑身发麻。 蓝鹟的记忆里,她按着它羽毛的那只手格外冰凉。 芫苏几乎听不清那段记忆里后面的消息,他的手按着沙滩,指骨节都泛白,牙关紧扣。 “……蓝鹟,她怎么了?”他开口问。 蓝鹟看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啄了啄他的手。 的确是她,但他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个认知给他带来了难以言说的震颤和夹杂了细微喜悦的痛苦。 她继续道:【凶手你应该能找到,我算已经给你报过一点仇了,剩下的你自己做,我没那个闲工夫。】 芫苏一遍一遍感应着她的消息。 她自始自终都没有承认自己是青鞘,也不打算承认,但他知道她就是。 【既然选择做这一行就要有点手段,足够谨慎,最好给我记住。】 【还有不要来找我,我最烦小孩。】 她的语气带着神秘人州岚的恶声恶气。 蓝鹟很懂事地用毛绒绒的脑袋蹭蹭他的脸颊,安慰他。 芫苏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心里发胀发痛,耳边鼓噪。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她在说什么,只能听到那种只存在于“晦”中的她的意识声音,冷淡而遥远,一字一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喊她名字了。 画面里她顿了顿,刚要从蓝鹟身上收回手,不知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别想着回家乡!仔细想想看你的家乡有哪里不对劲!】 她的最后一句话总算让芫苏心思集中了片刻。 别回家乡,仔细想想看你的家乡有哪里不对劲。 设拉岛有哪里不对劲? 那段记忆很短,芫苏感应了一遍又一遍。 蓝鹟着急地在他的肩膀上、脑袋上踩来踩去,让他振作起来。 他低垂着头,睫毛掩着眼中的神色。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哑得不像话:“蓝鹟……我知道了,不要踩我头了。” 蓝鹟终于得到了芫苏的回应,从他的脑袋上飞下来:【太好了太好了,振作一点!不然……会骂你的。】 蓝鹟也是个机灵的鸟,它明白从今以后不能再提起那个名字,免得给青鞘带去麻烦,全程用沉默来替代那个名字。 海边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年轻人从沙滩上站起来,踉跄了一下。 * 那个名叫覃洋的政客门前落满了鸟的排泄物,家里老鼠在跳探戈,蟑螂呼朋唤友,叫上臭虫一起闹。 “晦气啊,覃洋你惹了谁啊?”被叫来帮忙的朋友挖苦道。 覃洋心里烦躁,身上又脏又臭,总觉得还有臭虫在爬。他正要骂一句,抬头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 心虚和恐惧让覃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本该沉在海里的青年肩上停着一只宝石蓝小鸟,脸色冷淡地注视着他,宛如来索命的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