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亏空的厉害,生下的孩子弱的紧,这年月可不好养。 再想到陈家老两口与陈三蔫在得知男孩后,狂喜又懊悔的模样,胡秀解气又唏嘘。 但凡他们对孕妇稍微上些心,孩子也不至于弱成那样。 只希望陈家人能听进她的话,给孩子吃母乳,好歹能趁机给孩他妈养养身体吧。 霍啸皱眉:“陈家怎么不安排人送您回去?这么晚了,出事怎么办?”这也是他初见母亲时沉下脸的原因。 凌晨一点,零下三四十度,母亲前些日子还大病了一场,又辛苦到现在,说不定还没吃饭。 想到这里,霍啸眉头皱的更紧:“您吃了吗?” “吃了。”一碗红薯粥,全是红薯,没瞧见几粒米那种。 霍啸不信,从口袋里掏出饼干递过去:“先吃些垫垫。” 胡秀的确饿了:“也是葶葶给的?” 霍啸眸底浮现笑意:“她...担心我饿。” 胡秀... = 凌晨两点多。 一直没睡的蔺葶总算等到了人。 感觉到门栓挪动时,她就加快了步伐。 却还是没能赶上某人的速度。 待她快步到门口时,大门已经被推开了。 蔺葶与男人面面相觑几息后,极其自然的侧了侧身子。 霍啸抬脚走进去,同时也露出挡在身后的胡秀。 瞧见人平安无事,蔺葶面上一喜:“妈您总算回来了!” 胡秀习惯性站在门口收拾干净鞋,才一边脱厚袄围巾帽子等物,一边进屋:“你怎么还没睡?” 蔺葶顺手接过婆婆的袄子挂到衣架上,回身时又扶着人去炕上坐定:“不困,干脆就等您回来了。” 胡秀捶了捶快要没知觉的腿,笑嗔:“哪能不困?赶紧去睡。” 人的情感是相互的,这些天被婆婆事事关心,蔺葶自然也不吝啬回应:“我不急,大不了明天早上赖床,倒是您这脸色有些差,这样,我去煮面,您用茶壶里的热水洗脸,顺道泡个脚,脚盆跟脸盆里凉水我都放好了,您添些热水就成...等泡完脚,正好赶上吃面条。” 说着,就转身去端了放在条桌上的簸箩。 胡秀被儿媳关心的浑身熨帖:“哪来的面条啊?” 闻言,蔺葶将簸箩端过来,掀开上面防灰尘的布,露出切的整齐的面条,有些得意道:“我擀的,怎么样?” 胡秀果然捧场:“哟,真不错,你这是瞧一遍就会了呀!” 已经反应过来屋里多了个男人的蔺葶,不好意思再吹牛了,她催促:“您快去泡脚,我去煮面条。” 胡秀起身:“我跟你一起。” 蔺葶没让:“您不累啊?” 说罢,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转身快步去了厨房。 而一直沉默着的霍啸,这才将自己的军大衣挂到了衣架上。 见状,胡秀白了儿子一眼:“咋?刚才等着葶葶给你挂呢?咱家可没这个规矩啊。” 霍啸... 霍啸摸了摸鼻子:“我去帮忙煮面条。”说着,长腿一迈,三两步就出了门。 他不是非要妻子帮忙挂衣服,只是被她与母亲相处时的亲昵自然给吸引了,心里软乎乎的,下意识就生出了对方帮自己也挂一回的想法。 却不想人家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自己。 霍啸算是瞧出来了,妻子对他的关心与对母亲的放在一起,简直没有可比性 再想到之前拿饼干给母亲时,有些小得意的炫耀心思,就更不想杵着给母亲笑话了。 = 厨房里。 蔺葶正准备生火。 见身型高大的男人推门进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仰头看人:“你怎么来了?” 霍啸径直走向她:“我来烧火!” 蔺葶有些意外,却还是道:“下回吧?你今天够累的了。” 霍啸摇头:“还好。” 见他不愿离开,蔺葶也没再劝,干脆起身让开坐位。 心里则想着,能独处一会儿也好,总不能一直不自在着。 其实在公社碰到造反派那次后,为了未来十年的人生安全,蔺葶就一直在调整心态。 既然离开不是最优的选择,那么尝试去经营婚姻就很有必要。 当然,前提是霍啸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