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仙站在她身前挡住了火堆。 她眼前这时候才恍然觉得生出来了重重黑影有些眼花。 她又唤了一声:“瑾仙。” 瑾仙幽幽叹了一口气,勾魂夺魄的一张面容上光影交错,显得有些疏离也有些无奈:“你大半夜的怎么出城来了?我也没跟灵均传消息啊!” “随便走走的。”慕容初夏笑了。 她好似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仰头看着瑾仙依旧惊艳的脸庞,眉眼舒展。 “想家了吗?毕竟五年多没回去了。”瑾仙想着刚刚她吹得那支曲子。 一曲离人远,肝肠断,瘦马何归踏乡途,无知明月凉。 慕容初夏望着他摇摇头,抬手去够他的袍角,笑了。 “我会回去的。那时候我的名字将在整个江湖上响彻。天启城……该有不少变化了吧?” 瑾仙觉得慕容初夏隐隐是有些倔强甚至是执拗在身上的,不过他也觉得这一场江湖之行合该更圆满些才是。 五年来养出她一身的自傲和风华,回去之后只怕会夺尽天启城中所有女儿家的风采吧? “你可知道,天启城中你家小妹前些时候定了门亲事。” 瑾仙垂眸看着她开口。 慕容初夏一把拉着他的袖子拉他坐下,问道: “我爹还好吗?” 瑾仙思维被拉回,张口答道:“托你的福,沈大人前些时候从都察院调去了户部,算得上是又升官了。” “五年多了,我离家不归,不随其余姐妹一起侍奉父母,也不嫁给门当户对的公子联姻,成天在外面自在的登山访景,作诗作画。世俗眼光来看估计恨不得当年我在那个山崖下直接死了。” 瑾仙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慕容初夏拉着他的袖子笑的婉转开怀:“但是我一点儿负担都没有。因为我知道我爹更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你爹一路升官,从检举江南贪官,到呈奏勾连马贼。你母亲不明白,你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所幸,他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 瑾仙摇头笑了笑。说起来,他怎么就坐在这里跟她拉起家常来了? 慕容初夏将手指搭在他的袖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衬着水蓝色绣了银纹的锦缎好看极了。 她叫沈容澈是直接叫爹,叫慕容黎却只是母亲。 忽然有的亲疏,在五年间如此明显。 可是,瑾仙侧目看到了慕容初夏依旧放松熟悉的姿态,心里难得有些许被烫到似的灼热。 他们之间依然如旧吗? 忽然,他看到慕容初夏笑着笑着神色一变,捂了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瑾仙瞬间愕然,一把捏住了慕容初夏的手腕。 探了她的内息。 “你修炼了虚怀功?” 那股阴绵玄妙的内力,他最熟悉不过了。只是,她是从哪里学的? 慕容初夏另一只手擦了唇边的血迹,抿唇笑了。 “抱歉,这个啊!本来我无意中看到也没觉得有什么,我没打算练。不过,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忘不掉,两年前我跳境的时候,其实那会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我练了虚怀功的。” 瑾仙看着慕容初夏的笑,忽然想到一个时间的关系。 “两年前?” “对了,你两年前跳境。永安王萧楚河他也是两年前被废掉了经脉。” 慕容初夏搭在唇上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游离。 瑾仙捏着她的手腕似笑非笑的问她:“所以,你是不是亲眼目睹了永安王萧楚河被那人废掉经脉的过程?并且,那人用的武功你也认出来了?是虚怀功。 然后,你就为了找到治疗萧楚河的方法冒险回想了虚怀功来修炼?毕竟,你修炼的这虚怀功可跟我记录的大不一样啊!” 慕容初夏别过眼去,无声默认。 她在别人面前从容优雅,在瑾仙面前却从来都很真。尤其是在只有她跟瑾仙两个人待着的时候。 瑾仙也更了解她。 “这些年,我们谁也没有放弃这门武功。当年师父留下了残本,除了瑾玉,谁都没办法忍住不练。”瑾仙望着自己的手指,“我也练过虚怀功,我知道,虚怀功废掉的经脉,单凭虚怀功救不回来。” 瑾仙忽然并指向面前的火堆点去。 寒气一点既收。 慕容初夏笑了笑:“所以我是反练虚怀功的。而且,不止虚怀功。” 她抬起手来,指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