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警惕自己内心泛滥的爱]
[孤独的人]
[总会迫不及待地向与他邂逅的人伸出自己手]*
…
这歌词倒是十分契合方才那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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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灵垂着眼。
心知这具身体的音色很独特。
平常讲话时只是轻缓而沙哑,带着点捂不透的冷淡,凉得人敬而远之,并不多么有吸引力。直到开了嗓子唱,结合天生对音律的感知和把控,最终透出一股引人入胜的梦幻。
即便如此,唱歌也并不是她最具天赋的才能,跳舞才是。
……
一曲结束。
直到神秘的歌者垂下手,满席的观众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结束了……?
卡在半空的幕布适时落下,她亭亭玉立的身形被遮挡完全。
空茫蔓延,思绪回笼.
显然,这位神秘歌者只是随机应变的救场选手——不得不承认,救场救得很成功。让方才‘主唱罢唱当台揭露渣男真面目’的笑话成了一桩引出这深沉幽静的歌曲的前情戏剧,像是排练好的一般。
还直接升华了主题。
可惜,这一曲没能平息场内众人躁动的心,反而将满席的观众勾得越发心痒难耐。
人群中忽而冒出几句:“安可!安可!”
最终连成一片热烈的声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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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棒了宝贝!”
厌灵刚一下台,就被红姐摁进怀抱,香风扑鼻。
那平得和水泥一般硬的胸膛压着厌灵的脸,她仿佛能听到红姐怦怦直跳的心脏:
“我现在就跟你签合约!以后姐就捧你,让你大红大紫——”
开始画饼了。
……算是达成目的了。
厌灵挣扎两下。
红姐忽然一顿,接着更加兴奋了,似是在疯狂招手:“老庄!你这妹子真厉害啊!”
厌灵动作一僵。
只听,一道不疾不徐地沉稳脚步声接近。昂贵的手工皮鞋的底子磕在地板上,发出不详的声响。
“嗯?”
男人低沉的喉音停在厌灵身后。
等到红姐终于松开手时,厌灵清浅地呼吸两下,平静地转过身子,看向即将戳穿她身份的来人。
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她准备好的托辞凝在了喉间,如悬着的石头猛然坠地。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微不可查地睁大了些。
“……”
而对面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点审视意味,极富侵略性地盯着她。
面无表情的男人眉梢微挑。
“妹妹?”
他的嗓音醇厚,像低声部的弦乐器,沉闷地震动人的耳膜。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高和气势带来的压迫感逼人。
厌灵后退一步,脊背抵到了冰冷的台柱上。
她昂着头,呼吸轻缓,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两人离得有些近,男人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如密不透风的乌云,一眨不眨地压向她。
平平的上眼睑遮了一半的瞳孔,下眼睑的弧度则悠缓,巩膜泛着灰白的色泽,眼型似蟒蛇碎了一半的鳞片。
此刻他眼眸微眯,幽幽的话音如蛇信:
“我怎么不记得,”
“我有这么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