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而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那罪恶滔天的凡女。” “如何就罪恶滔天了?小满,先不说别的,这案子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又如何得罪了南疆的人?” “你告诉我,我能……” “能如何?” “你能帮我吗?你不能。阿满,你甚至自身难保,如同当年一样,你永远都保护不了我,所以,别再说了。” “言而无信者下地狱。” 背叛者下地狱。 梦里的满娘,也曾决绝地说出这句话。 刘湘玉的脑袋愈发昏沉,不知是不是精神疲懒,她总觉得小满的上也有什么东西在爬,在她光滑的脖颈上爬满了诡异的花纹,和巫岷脸谱上的花纹很像,又像白术严身上刻着的龙脉地图。 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变幻莫测,刘湘玉鼻尖一凉,竟是流了血,她撑着手臂想要擦干净,比她更快一步的却是小满。 “最新任务,杀了花魁小满。” 世界有过一瞬间的静谧,隐岐冰冷的声音传来。 随之而来便是一阵刺痛,她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眼里的血模糊了视线,刘湘玉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大口呕着鲜血。 赤红的鲜血顺着刘湘玉的眼眶砸在她的手腕上,她抓住一片空气,仰起头和隐岐对视,旦旦道:“为什么?” 眼前的影子虚幻缥缈,很像赵无名。 “因为,我需要你活着。” “我们,只有一人能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隐岐蹲在她的面前,目光在小满的脸上有过短暂的停留,他不说话,静静地盯着小满,似乎说了句什么,而后接着对刘湘玉重复道:“你要活着,所以,杀了她,她就是凶手。” “滚!”她恶狠狠地推开隐岐。 刘湘玉此刻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她抓住小满的胳膊,语气仍是不可置信:“你给我下毒了?” “不是毒,是蛊。” 这道与她如出一辙的嗓音叫刘湘玉有两秒的愣神,“你……” “有一种蛊,能将两人的记忆相连,从而编织出一场梦境,喜怒哀乐皆感同身受。” “我们,只有一人能活。”小满笑着说出这句话,她弹着琴,语气中似乎有些惋惜。 她又道:“我的蛊,是巫岷教的,七岁那年他救了我,并给我起名为满娘。” 五感丧失之前,刘湘玉似乎看到了小满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席地而坐,无悲无喜的抚琴,死寂的一具毫无生气的瓷娃娃。 隐岐坐在她的身边,似乎想为她掩去鬓间青丝,又像是在透过小满看什么人。 小满看不见他,刘湘玉可以。 刘湘玉又呕出一口鲜血,心口的撕扯绞痛令看清了小满的脸。 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隐岐说:“原本,你是最适合的。” …… “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 赵无名困在梦里出不来,他借着齐隐的身体一边又一遍感受着这人的喜怒哀乐,同时也知道了很多超出他认知范围外的事情。 譬如那奇怪的纪年法和叫做日记的东西,以及许多他闻所未闻的新鲜词,都是齐隐家乡的文化。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老祖宗里面竟有这么个人物,齐隐说自己是穿越了,用他们这的话来说,大抵就是借尸还魂。 这来自千百年后的孤魂竟投到了他祖宗身上,不仅没有用新世界的文化来强盛大祈,反而一心扑在女人身上,整日里想些情爱之事。 恋爱脑。 刘湘玉似乎也是那个时代的人,她做的便比这齐隐好多了。 唯一让他感到不适的便是那会操纵人心唤作系统的东西,在齐隐身体里待久了,赵无名亦觉得自己被控制了, 梦里不知过了多少年,偏偏每次到了大婚前夕便戛然而止,叫人不知道那齐隐和满娘后来的故事。直觉告诉他,后面的故事并不叫人心生喜悦。 好在重复了一次又一次,赵无名总算能够随意走动了,而那唤作系统的东西也没有出现过了。 赵无名又睡着了。 腥臭腐烂的尸体令人作呕,赵无名不甚清醒,脑子一片混沌,身上也黏腻腻的,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夜里很长,他想自己还在梦里。 赵无名动了动,便听到耳边一声尖叫:“啊!吓死我了,乱葬岗里怎么还有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