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清香迎了满怀,一只蝴蝶停留在齐隐的发梢,灼热的呼吸不断凑近,刘湘玉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躲闪不及。 温热的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刘湘玉眨了眨眼睛,无意识的抿了抿嘴,她仰头看向齐隐,似在迎合,又似乎是在紧张。 齐隐,隐岐。 赵无名,她的系统。 以及刘湘玉和满娘。 她有些迷茫,想到了墙上挂着的两幅画。 怎会有如此像的一张脸? 刘湘玉知道自己在做梦,可依旧感到怪诞不安。 “傻了不是?” 一只带着水渍的手指弹到她的额头,齐隐忍不住笑出了声。 “快瞧!” 他捉了蝴蝶,献宝似的举到刘湘玉的跟前,明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如同稚子般明亮。 “这次便饶过你吧,满娘,你要知道我是为你甘愿被逐出宫的。” 齐隐似乎话中有话,刘湘玉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掌控,姿态是无比的悠然。 “齐隐。”分明是满足的,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不带任何情绪的淡薄:“我知晓的。” 刘湘玉的身体渐渐脱离出去,她飘在半空中,看着二人郎情妾意地靠在一起,低声细语,亲密无间的幸福模样叫人心生羡慕。 她看清了那女子的脸,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容,只是通身气质更加清冷孤傲。 画上的琴师满娘。 她认真的眼神直撞到刘湘玉的心里,满娘说:“你亦不能负我,否则,我会杀了你,生生世世纠缠你。” 梦中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窗外的风吹过,散了满地的纸张,在空气中飘过,哗哗作响。 刘湘玉落了一身的冷汗,却再无睡意,她抱着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思坐到窗边,长久地注视着外面的月亮,将纸张收好,展开,勾勒出两个人影。 却没有画脸。 半夜无眠,直到翌日清晨。 挽书老早就拽着赵淇风来到了刘湘玉的跟前,她将画出来的那几张脸谱图献宝似地递过去,嚷嚷个不停:“玉郎!这些都是我画的,还可以吗?今日可有什么安排吗?听梁公子说你们要去青楼那快活之地,里面还有许多漂亮姑娘,我可以一起去吗?……” 刘湘玉被这只小喜鹊吵的无奈,心里想着梁竟则那不靠谱的,肯定又带坏了她家可爱的小挽书。 “今日…今日你和小风变跟着茶茶去她那日逃出来的地方。” 茶茶气色好了许多,听到后脸上不解:“大人,关押我们的地方,就是花满楼的地下密室啊。” 赵淇风有些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一脸困顿的样子解释道:“密室外通向哪里,你总不能是从花满楼里逃出来的吧。” 小风这头脑简单的都知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茶茶听后脸色一白,有些害怕的拽住挽书的衣袖,掉了两滴泪:“大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太害怕了。” 赵淇风被女子的泪水吓了一跳,被挽书瞪着,一时间竟也不觉困顿了,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唉,不是,你哭什么啊,我就是实话实话,你……” 赵淇风闭嘴,因为茶茶哭的更凶了。 “是,是茶茶没听懂大人的话,给大人填了负累。” “不是,你,你别哭了啊,我没有怪你啊。” 赵淇风脸上表情丰富,一会皱眉一会抿嘴,最后懊恼的走到了梁竟则身边,小声道:“我有这么凶吗?都把小孩吓哭了。” “这是一种仪式感,茶茶妹妹是看你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掉掉眼泪以示尊敬。”梁竟则拿着包子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她昨日见我也是如此。” 刘湘玉出言拆穿他:“人家分明是被你吓得。” “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茶茶妹妹,你也哭哭我,可不能偏心啊。” 这话好生不要脸。 茶茶的眼泪在梁竟则面前从来不起任何作用,她有些窘迫的红了脸,呆滞的表情叫人忍不住逗弄几句。 “脸红了,瞧瞧,定是害羞了。”梁竟则补刀。 茶茶想否认,只是这半掉不掉的样子有些滑稽,她嘴巴微张,着实呆愣住了。 “你老欺负人做什么,再说了,有眼光的定然是先会瞧得上我们玉郎!” 这丫头倒是对茶茶护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