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淇风哼哧一声。 梁丰刚点头应是,就见他从马车上接过了赵无名扔出来的尚方宝剑和官服,扬声道:“我等奉旨前来调查上阳郡官员被谋害一事,这位便是钦差刘湘玉,刘大人!” 尚方宝剑,见此如见天子。 虽说这边一早就知道了消息,新上任的钦差是通判刘瑾瑜的哥哥,但梁丰显然没想到双方见面是在一个如此尴尬的场景,偏偏是他那混球儿子作死找事的时候被撞见了。 梁丰慌忙跪下,就快把头埋进鞋里去了,他忍不住想到,若是怪罪下来,恐怕得有自己一壶喝的。 本想低调行事的刘湘玉被迫承着他们的跪拜,脸上既尴尬又无措,她看了眼赵无名,目露不满:你瞎闹些什么? 她特意脱了官服,原本只想着梁丰知晓她的身份就可以了。 赵无名则回她一个眼神:我乐意。 便又拉上了帘子。 “下官已为大人安排好了住处……” “先回衙门,带上梁竟则!”刘湘玉转头便要回到马车上,路过那小姑娘的时候顺便将她带了上来。 这小孩像是被吓傻了,从方才就缩在挽书的怀里不说话,此时上了马车也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敢看刘湘玉。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肚子叫了几声,她却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紧紧捂住,往角落里缩着。 她跟挽书那时候太像了,只是挽书身上远没有她被殴打的严重。 刘湘玉不免心生怜惜,她从包里掏出一块点心,递过去:“给你吃。” 那女孩迅速夺了过来,抬头间露出了一双明亮的杏眼,圆圆的,怯生生的,她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像是生怕被人抢走。 赵无名则更关注另一件事,他的目光掠过刘湘玉的包,想到:又是药又是吃食,还有几张面具,居然能装这么多东西吗? “茶茶。”她小声道,说完便又沉默不语。 刘湘玉则冲她温柔的笑了笑:“真好听的名字,茶茶,你不用害怕了。” 茶茶一下子就哭了,她埋着头抽抽噎噎的,便是哭都是不敢出声的。 赵无名最见不得刘湘玉一脸哀愁的样子,仿佛自己是来渡世的观音菩萨,见不得一点人间疾苦,他用力握了握那被撞伤的手,额头也布满了汗液。 “嘶——” 刘湘玉果然被吸引过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捧着赵无名的手,眉头紧锁:“你怎么没抹药,比方才更严重了,要是写不了字了怎么办?” 赵无名虚弱道:“一碰就疼。” “对不住啊赵兄,你下次就不要挡过来了。” 刘湘玉的指间挖出一块药膏,闻言更是满脸愧疚,她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抹在赵无名的手上,不忘一边吹凉气。 “你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我找郎中来给你和茶茶上些药。” 赵无名看向那从街上突然窜出来的脏丫头,丝毫不见方才的脆弱,懒洋洋道:“他们为什么追你?” 茶茶似乎被她吓到了,肩膀一缩,就快要滚到外面去了,她张张嘴,声音细细的:“我偷了他的东西。” 正常人听到都会下意识指责或是询问她为什么偷东西,可刘湘玉却没有,反而又递给了她一个小果子,道:“他们打你了?” “他们没有打我。” — 衙门里设有六个房间,住他们几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刘湘玉便婉拒了梁丰为她安排的住处,这里倒还方便些。 她先是安排好了茶茶,寻了郎中来替她医治,又叫挽书去安抚这小姑娘。 赵无名的手上缠了一层纱布,说什么也不肯休息,非要跟着刘湘玉去大堂内。 “你的身份……” 赵无名以为她说的自己那假身份,便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我的,何况还不是京官。” 除了一些亲厚的大臣,便是京官也不一定都认得他,赵无名上朝的时候都会戴那十二冕旒,别说后边的看不清,前排的大臣也不敢窥见圣颜。 刘湘玉无法,只能让他跟着,只是赵无名一来小风便要跟着。 “小风,你去看着挽书。” 她有些头疼。 果不其然赵淇风嗤笑一声,很是抗拒道:“我要保护我哥的,再说了,那丫头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干什么去?” 俩人还在闹别扭。 “挽书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不放心,你武功高强便保护她一下吧。”刘湘玉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