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临咳嗽了声,卖惨道,“闻笙,你家里有感冒药吗?我感冒没好,刚才在外面等你又吹风了,这会儿觉得喉咙有点痒。” 闻笙一双水灵灵的小鹿眼狐疑地看着他,“傅砚临,你不要装了。在棠溪你就是故意把自己弄生病的。” 傅砚临老早知道自己小把戏被拆穿了,根本不辩解,只伸手揉了揉闻笙的头发,笑得温柔沉溺,“知道你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那样做不是装可怜,只是想找借口跟你多相处——但现在我是真感冒没好,又有点加重的感觉。不然,你觉得我能忍着不亲你,忍到现在?” 说完,他又咳嗽了声。 闻笙这才觉得他这咳嗽不像是假的。 估计真的还没好吧。 但他就是一只道行千年的老狐狸,手段高明着呢,她要是随意就心软了,岂不是吃亏? 于是闻笙心狠说,“没有。你赶紧回你自己家里去,要吃药,叫个外卖,很快就到,你加点小费,外卖小哥应该很乐意给你喂药吃,你在我这里耗着没有任何意义。” 末了,又特地补了句,“我是不会心软上当的,我现在是铁石心肠。” 傅砚临听着她这话,就觉得可爱。 他也不赖着了,咳嗽着说,“那你早点休息,我下楼回家了。最近身体不方便,等我病好了再伺候你。” 他故意把“伺候”两个字说得格外暧昧。 闻笙脸一下红了。 这……狗男人! 傅砚临还真准备走了。 边走边咳嗽。 每一声都落进闻笙耳朵里。 闻笙捏着手心,有些不是滋味。耳边又好死不死的回荡起保安小哥的话:你男朋友在这里等了你四个小时,怕你没带伞…… 在关门的一刹那,闻笙到底是叫住了他,“喂,你等等。” 而后,闻笙起身,去了书房,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盒感冒药来,一股脑丢到他怀里。 傅砚临连忙接着,俩人的手碰到一起,闻笙立马抽走了。 “药都在这里了,你拿走吧,不要感冒了赖上我。” “这么着急盼着我康复?” “……” 真的骚! “我会好好吃的,你给的药,砒霜我都闭眼吞。” 闻笙惊悚地看了眼傅砚临——谁能想到江州排名第一混不吝的傅砚临会说这种油腻掉渣的话?太可怕了! “你赶紧走!” 说完闻笙转身回了房间去,啪的一下,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闻笙一巴掌打在自己额头,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闻笙,你简直……没用! 傅砚临看着房门口,笑得格外开心。 到底装可怜还是有用的。 谁说只有女人能示弱? 男人一样可以! 几分钟后。 傅砚临回到家时,正好碰到来找他的宋毓恩。 见傅砚临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药盒子从电梯里出来,宋毓恩拿了一盒,疑惑道,“你什么病啊?吃这么药多药,还笑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傅砚临一记冷眼扫过去,把药抢了回来抱在怀里,“把你的臭嘴闭上,更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 “什么时候陈诉事实也成为一种错误了?”宋毓恩很是不服,“还有,不就是一堆破药,你宝贝个什么劲儿?小爷摸一摸怎么了!” 傅砚临,“钥匙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你配吗?” 闻笙送他的药,就是一个纸壳子,都价值千金。 宋毓恩:…… 他怀疑傅砚临在骂人,可他没有证据。 俩人进了屋子,宋毓恩找水喝,出来时看到傅砚临把那一怀抱的药盒子珍宝似的收藏在玻璃展示柜里,陈列得有条有理,井然有序,而那些药盒子身边的摆件们,尽是这些年傅砚临在海外淘来的宝贝,随便一件都价值数十万,甚至上百万。 宋毓恩看他沉峻的脸上藏不住的笑,有点想给徐让初打电话,不知道明德大半夜有没有精神科的急诊医生,他觉得傅砚临有病,还是大病,一分钟都拖不得,得立马做个脑部断层扫描,仔细瞅瞅他脑子里是进了水了还是被豆腐渣给呼满了。 太傻比了。 但手机拿出来的瞬间,宋毓恩忽然又愣了。 傅砚临是从楼上下来的——而楼上,是闻笙家! 那意思是傅砚临刚从闻笙家里出来! 那堆药,是闻笙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