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闻笙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大床上。 浑身酸痛,如同被人拆了骨头,脑袋还昏沉沉的,是喝了酒的后遗症。 她脑海中闪过一些碎片,慌乱又离谱——正当她以为自己做梦了时,卧室的门被推开,傅砚临穿着居家服,端着托盘进来,清峻的脸上是餍足的朝气,“醒了?” 闻笙觉得天塌了,脸色冰冷,“你怎么在这里?” 傅砚临就知道,她一早起来肯定翻脸叫他滚,好在他早有心理准备,将早餐放在床头后,坐在床沿上,倒打一耙,“闻笙,你挺渣啊,搞了我又不想负责?” 闻笙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搞了他?! 傅砚临指着自己被咬破的嘴巴,身上凌乱的指甲抓痕,还有散落满地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和纸巾,问她,“你说我什么意思?” 闻笙脸涨红了,一个字说不出。 傅砚临将计就计,更进一步,“爽完了就一脚踢开?” 闻笙到底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女,看得明白这一地的衣服是什么情况。 再加上刚才她脑海中闪过的羞耻的片段一融合,答案显而易见。 傅砚临见她不吭声,一步步往前逼退,闻笙没辙,只好往后退让,双手无措地捏在一起,手心里全是冷汗。 男人灼热的目光裹挟着揶揄,锁着她,密不透风,叫她呼吸都不敢。 闻笙一步步往后,最后被他逼迫到墙根,无处可逃了,她想连忙躲到一边去,但说时迟那时快,傅砚临手臂,一下子挡在墙上,阻断了她的去路,闻笙瞪他一眼,又往另一边去,可又被同样的手段拦住了,整个人被困在他的臂膀之内。 傅砚临比她高一截,此时,他微微低头,绵密的目光将闻笙缠绕,“如果你忘记了自己昨晚对我做过什么,我不妨帮你回忆回忆。早上,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说罢,傅砚临作势要吻她。 闻笙快速扭开脑袋,眉头一簇。 她摁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警告自己不要被迷惑。 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是傻子。 闻笙回过头,镇定地看着傅砚临,声音清冷,“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凭什么说是我招惹你?” “昨晚我是喝多了,可我记得,明明是你把我从我餐厅里抗走,一意孤行跟我回到家里——” 傅砚临面上沉静,心里却在打鼓,这小东西翻脸不认人的,他索性无赖到底了,“闻笙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事实就是,你睡了我,得负责。” “我傅砚临不当日抛。” 闻笙大无语。 日抛……亏他说得出口! 昨晚那些事情说主动谁放肆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闻笙懒得和他废话了,她太清楚,自己不是眼前这个狗男人的对手,“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傅砚临一动不动,就看着闻笙,“我在跟你谈怎么负责的事情。” 闻笙继续道,“如果你不走,我就报警。或许你现在有时间可以上网查一查未经许可擅自闯入他人住宅进行骚扰,甚至是猥亵行为,会判处几年有期徒刑?” 傅砚临料想到闻笙会在酒醒之后当他是个屁,他也不敢硬碰硬,不然闻笙可能真报警给他抓局子里喝茶去。 他讪讪地收回手,态度格外诚恳,眼神格外恳切,“闻笙,你不能提起裤子不认人,爽完了一脚把我踹开,我昨晚很辛苦的。” 闻笙神色仍旧冷冽,“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实在不必再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闻笙,如果我说当初那些话,我是骗你的呢?” 傅砚临话没说完,被闻笙冷冽的言语给截断了。 “傅砚临,我脸上写着我很好骗吗?” “我不管你当初怎么找上我的,这一切我都不想去追根究底了。诚然,你是我人生中经历过的一场失败又惨痛的教训,这一跟头摔得我永生难忘。但你还没那个资格让我颓败认输。” “我这段时间常常在想,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从不认识你,宁愿我们从未遇见过,我很后悔当初发生的一切。” “我只想让过去那些事情尽快翻篇,开始新生活,和错误划清界限。” “麻烦你,放过我。” 闻笙说话的时候,平静的语气中透着冷漠,也有那种从悲痛中顿悟的透彻明白。 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狠狠插在傅砚临心头,尤其是她说她后悔当初发生的一切。 傅砚临面无表情,语气冷冽,“你说的重新开始,就是和林远之约会、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