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嘉这回全明了了,闻笙这傻丫头彻底被姓傅的那孙子弄得五迷三道、沦陷了。 可作为闺蜜,闻笙想杀人,祝清嘉就给她递刀;闻笙想放火,她就给她买汽油打火机再搞个扇子扇风;至于闻笙要搞个男人……那还不简单? 祝清嘉清了清嗓子,身子前倾,定定地望着桌子对面的闻笙说,“笙姐,我觉得,你就是怂,难不成你因为江屿阔那小王八蛋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他是江屿阔的小舅舅,那又怎样?又不是你出轨在先,也不是你故意报复,你凭什么要因为他俩的亲戚关系就放弃?他又不是江屿阔他爹!咋地,只允许江屿阔那狗币出轨,就不许你反手做他小舅妈?” 闻笙忽然被祝清嘉这句“小舅妈”给逗笑了。 “你别笑,给我严肃点!”祝清嘉一脸的慷慨激昂、嫉恶如仇,“我告诉你笙姐,我要是你,我还就和傅砚临好好儿在一起,天天膈应江屿阔和徐可,他俩不是嘚瑟么?见了面,不还得恭恭敬敬叫你一声小舅妈?看江屿阔那龟儿子能把你怎么样?” 闻笙斯条慢理地咬着荷叶饼,温声说,“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那祝老师的话能错么?”祝清嘉眨了眨眼,朝闻笙放电。 闻笙笑了笑,扯了一张面巾纸擦手,又说,“但嘉嘉,这些天我捋清楚了一些事——首先,傅砚临在江州和我碰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江屿阔的女朋友,那天晚上江屿阔就在房间门口……人类的所有行为都有目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首先啊,笙姐,江屿阔那逼的话不可信,指不定是他在愤怒的情况下乱咬人呢——其次,既然你想知道傅砚临招惹你的目的,你就亲自去问,姓傅的长了嘴,总会解释的,你根据他的解释再做判断不迟,你说呢?他要是个哑巴不知道解释,或者给不到你一个合理的答案,那你放心,姐妹第一个冲上去给你出气!抽不死那狗币!” 祝清嘉说完,气势如虹地拍了拍桌子,那模样,十足十的女侠,意气风发。 闻笙觉得自己特别幸福,因为有祝清嘉。 她也觉得祝清嘉的话在理,给人判死刑之前,总要听人辩解。 她耿耿于怀的答案,得傅砚临亲口说。 这一夜,祝清嘉留宿在闻笙家里,俩人促膝长谈,彻夜天明,早上八九点才睡去。 等下午闻笙醒来时,祝清嘉已经离开了,她给闻笙留了微信,说公司有任务要去救急,就不叫醒闻笙了,但给她叫了外卖。 闻笙坐在餐桌前吃晚餐,看着傍晚的金色余晖洒在客厅里傅砚临买的家具上,沉默了几分——而后,闻笙拨通电话给他,希望约个时间见面。 无论大小事,但凡涉及到误会的,闻笙都不喜欢在电话里谈论,面对面交流才是最好的方式——她相信,人的嘴巴可以撒谎,但眼睛不会。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头才接了起来。 熟悉的声音夹着沙哑通过电波袭来,“闻笙。” 那瞬间,闻笙的心脏仿佛被敲打着,一阵阵的钝痛,她努力保持平静,“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好——” “那我在家等你吧。”闻笙说。 傅砚临几乎秒答,“好。” 闻笙确信自己没听错,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傅砚临的语气里也是急切的。 闻笙忽然觉得,自己害怕面对的一切,其实并不可怕。 明德医院住院部。 傅砚临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下一秒,手机就被傅裕和的助理、傅家的管家夺过。 傅砚临火冒三丈,瞥了管家一眼,差点就控制不住拳头砸到管家脸上。 傅裕和沉着脸,对管家道,“傅舟,把手机给他。” 傅舟依言,将手机还给傅砚临。 此时,傅裕和目光转向傅砚临,“去吧,去说清楚,处理干净。” 傅砚临冷笑,“说清楚什么?处理干净什么?是不是我不按照你的要求做,你又把我送去美国?” “你不要告诉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你并非玩玩而已。”傅裕和一脸肃然严厉,冰冷无情,虽面有病色却双眸矍铄,洞悉世事。 傅砚临站在病床前冷笑,“跟你有关系吗?” “我是你爹!” “我倒宁愿没你这个爹!” “可恶的东西!”傅裕和怒火攻心,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砸向傅砚临,而傅砚临就那样定定地站着,躲都没躲,那玻璃杯准确无误地落在他额头上,然后滚落在地,碎成了渣渣。 瞬许,一股鲜血从傅砚临额头破掉的伤口里涌出,顺着面颊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江